第五天……柏翊没有去学校,他站在阳台上,这位置可以看到小区入口,途径一个小花园和喷泉,延伸到单元楼底,等天亮,等一个身影,彻夜到天明。
……
姜芷溪摸了摸手背,垂眸看不出情绪:“疼。”
柏翊只冰冷了一瞬,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眼底闪过一丝茫然。随后一身冰雪卸下来,微红的眼眶内有掩不住的淡淡疲惫。
“抱歉,我不是故意。”
他在犹豫,动作很机械,片刻后才抽出一只手,圈住她的手腕,放在自己眼底。
姜芷溪皮肤白,柏翊其实没用多大的力,只是暂时一小片发红,看上去骇人。
这一个动作,便于她更近距离去观察他。柏翊的状态太糟糕,阴暗沾染在眼角眉梢,眼底布满血丝,清隽的脸庞因为苍白看上去更加难以接触。他藏着心事,比平日还要寡言,握着她一截细细的手臂,凝眸看。眼神被复杂深沉的情绪所注满,暗潮汹涌,她只看了一眼,不愿意选择在这个时候打断他。
片刻,他轻轻揉上她发红的手背,低声说:“你今天迟到了。”
姜芷溪一滞,小心翼翼问:“要扣工资吗?”
柏翊动作停住,掀起眼皮看她,注意到她冻得发红的耳朵,没说什么,牵着她的手往室内走,顺手闭紧门。
姜芷溪见好就收,空余的那只手拿出手机晃一晃:“坏了,早晨拿去修,没有你的电话。”
即便有痛意,几秒钟也就过去了,这个动作好像有些超纲,姜芷溪不是那么矫情的人,轻咳一声,把手抽回。
也不知道他有没有接受这个说法,近在咫尺,每一个小动作,哪怕连呼吸频率,都清清楚楚的落在对方眼睛里。她看到他,很短暂的蹙眉。
眼下有更重要的事,姜芷溪摸了摸鼻子,视线又回到他受伤的手臂上。
指了指,她问:“这是怎么弄的?”
伤口看着挺严重,没纱布,没处理痕迹,连创可贴都没有,就这么掩在袖子下不管不顾。
柏翊侧身,袖口放下去,神色淡淡:“没事。”
“怎么没事?”她有时候也有自己的坚持:“还没完全好呢,你就这么放着不管,感染或者伤口扩大怎么办?”
姜芷溪又瞅了一眼那个伤口:“我们去医院看一下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