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补充道:“你不是拖累。”
永远也不是。
而后,他低眉看了看她有些苍白的素手。
她躺了一个多星期,指甲也长长了一些。
他默默拉开抽屉,找出一把小小的指甲剪。
一只手指、一只手指地给她修剪指甲。
迟觅略显古怪地看着他。
真像是充满耐心,给小猫剪指甲的主人。
她迟疑许久,又道起了歉。
“封总……对不起……”
轻微的咔嚓声响中,他均匀地剪掉小小一截指甲。
与此同时,出声问道:“你确定,要这么叫我?”
她说:“那我叫你什么?”
他反问回去,“我们是什么关系?”
迟觅默然:“……”
他们是夫妻。
她应该叫他一声老公。
想到这里,她一脸不自然,连连摇头,“不行,好羞耻。”
他用指腹摩挲着刚剪好的指甲,试了试平滑度。
转而,又揉捏起了她的手指。
躺了许久,她的手都消瘦了。
他没有看她,只是说:“我们更羞耻的事情都做过。”
封诣寻知道,她又脸红了。
她固执起来,“我不管,我不叫。”
结婚这么多年,她压根就没这么叫过。
而且,他一开始也不喜欢她跟他太亲密吧?
“行,随便你。”他剪完了一只手,又去捞她的另一只手。
迟觅听不出来有什么语气。
她试探着问:“生气了?”
男人好似没听到,自顾自地给她剪指甲。
她不死心,又问了一句,“你是不是很失望?”
他有些波澜不惊,“失望什么?”
迟觅带着几分情绪,说道:“你喜欢的那个呆瓜一样的我,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他停下手中动作,轻捏着她的手指,抬头看她,“封太太,你以为二十七岁的你,智商就能高到哪里去了吗?”
什么十七岁的觅觅,二十七岁的觅觅,对他来说,其实都一样的。
这话在迟觅耳朵里,意思就是,十七岁的她是个呆瓜,二十七岁的她也是个呆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