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间的三人都寻声望去,只见春喜在两个丫鬟的陪同下端正的杵在小间门口,不大的小间门口一下就被他们三人给堵得死死的。●▲▼?
此时的春喜依旧满脸笑容,巴掌大的小脸上如同绚丽的抽象画一般,五彩缤纷。宋浅浅一直都觉得她很漂亮,带着小家碧玉的清丽脱俗,可惜浓妆之下总显得不合事宜,平添老气。
不过此时见到春喜,宋浅浅总觉得有些巧合了。
在大夏皇朝,一般世家大族或是官家的夫人小姐在没有男丁的陪同下,是绝对不会出现在如同春风楼这样的公众场合的,他们会去的也只是彼此之间的宴请而已。
会在这里遇到春喜陈月娘自然也想到了其中的巧合,只是现在的她并没有心思跟任何人说话,对于春喜的讽刺也只是淡淡的问候了一句。
离开春风楼,坐上马车,宋浅浅还是忍不住想,他们打算离开时,春喜没有任何为难,非常上道的放他们离开。
虽然这是好事,却也让宋浅浅心中更加着急,想必他们商铺的事情不是那么简单。宋浅浅转头瞅了一眼陈月娘,她从上车之后就一句话也没说过。??
宋浅浅知道她现在心里肯定很乱,所以也不去打扰她,只是招手让宋俊德坐到自己身边来。平时总喜欢跟她闹的人,这会儿倒是安静了。
宋俊德虽然会听宋浅浅的话,但总是会先闹上一阵子,不过他唯一的优点就是识时务。即使现在才五岁,但只要气氛不对,他都会非常老实,让他往东绝不往西。
回了宋府陈月娘就让宋浅浅带着宋俊德去玩,自己则回来席月轩等消息。但是直到傍晚时分,不仅宋金宝没回来,连个回来传信的人也没有。
宋浅浅回了宋府就先安排宋俊德抄书,之后自己才寻了机会去席月轩等着,她也不去打扰陈月娘,知道她越是有事越不会表现出来,所以宋浅浅并没有去内室找陈月娘,而是选择了在外室候着。
当陈月娘终于坐不住的从内室出来时,正巧看到了宋浅浅在外面,“浅浅,你怎么在这里?”
宋浅浅轻笑着将陈月娘迎到旁边的榻上,一边替她揉肩一边轻声说道:“骏德在书房抄书,我左右无事就过来了,这样一来有爹的消息时也不用再差人去唤我了。●▲”
听到这里陈月娘反而更加沉默了,示意宋浅浅不用再替她揉肩了,担忧的说道:“是不是要差人出去打听一下?”
“我刚才已经差陈婆去了。”因为等待的时间太长了,宋浅浅再淡定也忍不住焦急起来。
在两人谈话间,陈婆和宋合业急急忙忙的来到席月轩,焦急的说道:“夫人,老爷…老爷被衙门收监了!!”
“你说什么?!”陈月娘激动的起身,衣袖不小心将身旁的茶盏带倒了,滚烫的茶水顺着桌角慢慢滴落,打湿了精致的绣花鞋面,滚烫的热度透过鞋面传到皮肤上。
宋浅浅见状忙吩咐旁边的婆子收拾散落的茶杯,在确定陈月娘只是脚背有些红之后,又去内室抱了薄被让陈月娘盖着腿倚靠在外间的软榻之上。
虽然中途陈月娘好几次让宋浅浅不用管,但九岁的宋浅浅依旧严肃着一张尚未完全退去稚色的脸蛋,无视了陈月娘的话,等一切都收拾妥当才命陈婆去叫从刚才开始就退至门外的宋合业。
可能是刚才进紧张被突然打断,这次宋合业再被唤进来时,陈月娘明显的冷静不少。宋浅浅看了她一眼,对宋合业说道:“合业叔,你把大致的情况跟我们说一下吧。”
原来衙门的人在查封商铺之后并没有离开,在看到宋金宝赶到上就直接将他给抓走了,而宋合业则马上就去衙门打探消息,结果在衙门等了半夜也没能见到县太爷。
最后还是师爷出来让他离开,而宋金宝漏税的事情已成定局,师爷当时还好心的将证据给他看了看。虽然那些东西确实有他们商铺的印章,但是对那笔交易他却一点儿印象也没有。
宋合业作为宋金宝的管事,不仅宋府的事情要管,商铺的大小事情也都是经他之手。虽然有可能记不清楚,但绝不可能一点儿印象也没有。
这样看来事情确有蹊跷,唯一能解释目前情况的理由就是,宋金宝被人坑了,而坑他的人还买通了衙门的人。
“那现在怎么办?!”一听说被陷害,陈月娘又重新激动起来,焦急的问道。
因为太着急了,陈月娘整个身子头快探出软榻,宋浅浅忙上前将人扶住,一起望向宋合业。宋合业揪着眉头一脸凝重的说道:“夫人切莫着急,保重身体要紧,老爷那里我会再去打理,回府之前我已经让账房将今年的账目都查一遍,或许能现什么问题。”
陈月娘听着宋合业的话,脑袋越怂拉着,在宋合业说完之后她也一句没说,仿佛陷入深思一般。宋浅浅忙扶陈月娘躺下,见她乖乖听话宋浅浅心里不由舒了口气。
安置妥当后又吩咐陈婆去厨房熬些安神的汤药,自己则随宋合业去了主屋旁边的偏房。宋合业见陈月娘没事,便想告辞离开,他还要下去想办法,而宋浅浅毕竟年纪尚幼也不可能想到什么好办法。
结果在他开口提出离开之前,宋浅浅反而平静的问道:“合业叔,我祖父可知道这事?”
“老爷出事后我就吩咐下去了,谁也不准透露半点消息去松梅苑,若老太爷问起,也只说有一批货急需老爷处理,所以老爷已经连夜离开了。”虽然没想到宋浅浅有此一问,但宋合业还是老实说了。
宋浅浅点头赞许,这事如果让老太爷知道了,除了更添乱不会有任何帮助。“合业叔,我娘身子不好,跟我爹也是伉俪情深,很多时候也就受不得刺激,所以今后有什么事你就直接告诉我吧,我会转告我娘的。”
宋合业略带惊讶的望了宋浅浅一眼,点点头并不多说。其实他在回来的路上遇到春喜了,当时她明里暗里的讽刺他都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