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我这么不懂音乐的人都能吹出这么动听的声音来,第一时间我把功劳尽数推在了那片树叶上,直到后来我才从其他人的口中得知,这是云贵一带极其常见的“木叶”,是苗家富有古风色彩的天然乐器。
一阵叹息完后,我见虎子整个人愣住了不由轻唤了声他,他没搭理我,我刚想要伸手去拍醒他时,他却是一把抓住了我的手极度愧疚自责的说道:“一守,都是我不好,如果刚才我不开枪的话大志他…他可能就不会死…”
心乱如麻的我开始目光扫视周围一切可能用到的物体,最终一旁杂乱的小树丛引起了我的注意。记得小时候玩耍时常常用一种长满了刺的刺槐树叶子吹奏,吹出来的声音虽然不算动听但却也悦耳。
此时的大志面色一片苍白吓人,嘴巴张的大大的似是在吐着舌头,脖颈上依稀还有着一条深深的勒痕,整个人一动不动的斜躺着,我一摸大志的劲动脉,手一抖落确实是死了,连心跳都是停止了,不由得叹了口气,“唉,看来还是没能带你走出去啊。”
本来我以为这一次贾琳儿在劫难逃,却没成想到她的挣扎带动了她背后肩包上的一颗小铃铛,发出了一声清脆的悦耳声。
声音让的我猛然间想到了大自然的语言上提到的音乐,变异的龙血树对声音极其的敏感,这也正是它能将我们准确无误的缠绕。然而事无绝对,音乐却是能使得它放松藤条内犹如鲜血般的汁液,从而达到藤条柔软的效果。
龙血树是热带雨林中常见的一种特殊植物,其株形极为的健美,叶片色彩斑斓,鲜艳美丽。它的茎干,能分泌出鲜红色的树脂,为之“龙血”,龙血树的美名便由此而得。
我与虎子之间的谈话她自然也听到了,本来我以为她会趴在我的肩头一阵抱头痛哭,毕竟她只是个弱女子何时经历过生死?再加上来到了这个陌生诡异的地方,说不恐惧害怕那是骗人的,可是她比我想象中要坚强的多。
我见虎子声音中出现了明显的颤抖就差没哭出来了不由得一阵好笑,不知怎的,自从上次在窟洞水潭内的那一番交谈之后,我从内心里开始抵触大志来,现在他的死反倒是没有令的我有多少伤悲。
事情紧急,顾不上其他的我直接是腿部发力一个摇晃,顺着龙血树的藤条摇摆靠近了那处引起我注意的那片树丛,随手抓了一把树叶,挑了个最完整的开始一阵胡乱的吹奏了起来。
我回想起大学的那几年里,经常随着一些学友们参加一些户外活动,一些基本的救人知识还是略微知晓一点,急忙是用老拇指掐在贾琳儿的人中上,试图唤醒着她。
随着我口中声音的缓缓响起,整个死寂般的茂密树林仿佛是有了生命一般,处处回荡着。
“放屁,谁告诉你当过兵的就一定打过战、杀过人,”虎子不满的撇了我一眼,继续说道:“我一直以来都是个站岗的小兵好不好,再说了我那时当兵老蒋早就逃窜回台湾当了孙子去了,哪里还见过什么死人啊…”虎子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低,直至细不可闻。
“砰、砰、砰、砰”
我见大家都远离了变异龙血树的攻击范围,这才停止了口中的吹奏与虎子各自查看起贾琳儿以及大志的伤重情况来。
虎子的这一幕顿时令的我与贾琳儿差点没笑出声来,碍于大志的尸体还在这才忍住了,我刚想准备招呼着虎子把大志的后事处理掉,却是发现虎子再次呆愣住了,而且这一次与上一次的呆愣还有所不同,我在他的眼神中看到了极度的惊惧与惶恐。
一阵查看完之后我也是暗自松了口气,贾琳儿虽然陷入了短暂的昏迷但却不致命,除了腰部有些瘀伤外,脚部以及手腕等部位只是有着些许的勒痕。
它本身是不具备任何攻击能力的,但一旦由外界环境因素的干扰变异后,若是受到外来的攻击便是会产生自我保护的能力,这种能力就便是阻杀一切,很显然之前的大志必然是对它做出了极端的行为,这才导致了如此一幕的出现。
我还依稀记得当时问过她为何要在肩包上别这么一个精致的小铃铛?是不是有着什么特殊的意义?她是这么说的,“这是姥姥临终时送给我的礼物,说只要我一个人在外想她的时候就摇摇铃铛,那样的话就不会再那么的想了。”
四道闷哼声响起,我与虎子三人同一时间掉落在地摔了个四脚朝天,虽然屁股下传来了剧烈的疼痛,但我口中的音乐却是丝毫未断,因为我知道我一旦停止了口中的吹奏,变异的龙血树便是会再次对我们四人发动攻击。
虎子痛苦的翻身而起讶然的看向了我,此时的他也是明显看出了这其中的原由,最终在我眼神的示意下将贾琳儿、大志二人拖向了距离龙血树足够远的地方,这才一阵大喘了起来。
眼见虎子就是不听劝,一副自责丧气模样我就气不打一处来,没好气的骂道“虎子,你也算是个当兵的人了,大大小小好歹也打过几场战役吧,死个人就把你给吓成这样了?”
想到这,来不及多想的我必须马上找到能发出音乐的物体,否则贾琳儿、大志二人则将要永远的留在这。
“好了虎子,人死不能复生,更何况刚才你并没有错,如果是换成我的话我也是会第一时间开枪的,”我极力的出声劝道,这时缓过神来的贾琳儿爬起了身来。
本来我以为吹不出来声音,又或者是吹出来的声音很难听,却没有想到自己刚这么轻轻胡乱一吹竟然是发出了一阵高亢、悠扬的悦耳声,很是好听。
我努力的回想着大自然的语言篇,想要从中找到应对变异龙血树的有效解决办法,可是在如此仓促紧张的情况下我怎么也是想不起来。
沉默良久之后,贾琳儿开始劝起虎子来,说道:“虎子,一守说的对,你并没有错,我们相信大志泉下有知不会怪你的。”
果然不出半会钟的功夫,短暂休克的贾琳儿一阵咳嗽的弓起了腰来,我顿时大喜,刚想要出声与其聊两句增加其的思维意识时一旁的虎子在这时用胳膊肘轻触了我一下。
“啊,”突然贾琳儿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尖叫,体力明显不支的她开始了一阵细微的痉挛,数条枝藤借势缠上了她的脚部以及腰部,将其整个人裹的严严实实,看的一旁的虎子大急可却又无可奈何,只能眼睁睁的干看着,甚至是连为其喊加油的勇气都是没有,生怕自己会因为一点点的小声而变成被裹严实的粽子。
我本以为他是想要问我贾琳儿的情况,于是就对他摆了摆手示意不要紧,可下一刻我便是意识到了哪里不对劲,猛地回头便是看到虎子一脸呆滞的神色,暗道一声不好,急忙是丢下失神躺在地上的贾琳儿,来到双目紧闭昏迷不醒的大志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