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他有些没有听清,但是张锦似乎也并没有准备继续说下去。
“九天玄女,说你如果失败了,他也会放你走的是么?”隔了一小会,张锦突然问道,但是语气却不如刚刚明朗。
“嗯。”他点了点头,回忆了一下他刚刚说过的话。
“他其实见过他口中所说的那个仙女。”张锦淡淡地说道,但是语气却有些犹豫。
“你见过?”他突然有些兴奋,本以为这个叫仙女的女人很难找,或者只不过是九天玄女的一个幻想,但是没想到张锦上次来的时候竟然就已经见到了。
“你,你在哪里见到的?”他急忙坐在他的面前,仔细地去听,生怕漏掉什么细节。张锦似乎在用力地回想着,许久他轻叹了一口气,似乎是用尽了自己所有的力气。那些回忆不仅痛苦地让他不想再次想起,而且会消耗掉他所有的活力与憧憬。
“他与你说过的,他上次来的时候状态很不好,甚至长时间处于昏迷的状态。所以很多事情似是而非,他以前甚至都以为那些是他的幻觉。
只有真正地重新踏上了这条路,真正的重新感受了一次这样的艰难,他才能将那些曾经以为是幻觉的东西真正的拼凑起来,组成一个实体。”
他有些震惊,“其实,你带他走过的地方,都是你曾经来过的地方?”
张锦无力地点了点头,似乎连回答的力气都没有了。
“你带他来这里,实则只是想找回以前的一些记忆?”他突然开始有些心疼他。虽然他内心里还对他有许多的疑问,比如他一个神仙,是什么原因能把自己搞成一个半晕迷的体质而让人带着进到这回还谷里来求医问药?亦或者,那个带他到处走的人,又是谁?
可是,他明白现在根本不是问这些的时候,那内心的仅有的一份善良又开始蠢蠢欲动。所以他轻轻地把手放在了他的肩头。
他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一瞬间,竟然如一片汪洋。
这应该是他第一次见到他的眼泪。他曾一直以为神仙是不会流泪的。但是,他先是在张锦的身上看到了哀伤,其后,又看见过失望。
他想不出什么话来安慰他,直到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突然,他只听到对面那间木屋里传来了一声咔嗒的声响,他与张锦对视一眼,瞬间都做好了防御的准备。
“会不会是老鼠啊?”他轻声问他,他只是将耳朵贴近门板,听了一会,然后对他轻声说道,“九天玄女有说过他们对面住人了么?”
他摇了摇头,“他就只说让他们住在左边的房子里,后来也并没有再说什么。”
这时候,那房子里却突然点亮了灯光,他眼前一亮,竟然清楚地看到一个女人的影子就映在那窗户上面。
他与张锦对视一眼,“仙女?”
张锦想了一下,似乎不太确定的样子。
“你别动,他出去看看。”
他一把拉住他,不知道为何,他心里却是很有些慌。“一起去!”
接着他们二人一起出了门,来到了那间木屋的门前。那窗上的倒影,似乎那女人是在对着镜子梳头的样子。
“谁?”还未等他们说话,那女人已经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他的灵力已经被他禁锢,并不能直观这女人的元神或者是灵力的高低,但是下意识的,他觉得这是一个难缠的角色。
“打扰了,”张锦急忙把他拉到身后,恭敬的向着那房中女人的影子作了一个揖。“小生今日刚刚进谷,不知道隔壁竟有佳人,无意冒犯了。”
那女子听着,但是语气仍旧冰冷。“今日进谷?可曾见过那呆子?”
“呆子?”张锦与他面面相觑,“可是那魔医九天玄女?”
屋内的女子突然哼了一声,似乎气得跺了脚。
“已经见过了,正是他让他们…”
“你们?”那女人的声音不知道为何突然又警戒起来。
张锦自知多话,但是此时想反悔已经不可能了,只好轻轻拉出他身后的他。
“女人?”那屋内突然就吹熄了灯,“他今日不想与你说话了!”
他和张锦愣了一下,没想到这女人的脾气竟如此火爆,甚至连个陌生的女人都容不下。他心头不禁暗暗地心疼九天玄女三秒,家有妒妇,没想到他还如此专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