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薛洋蹭的站起来,挪着凳子到晓星尘身边,“我这两天只不过心疼你累而已,你倒想的挺美,我不管,毒死我也乐意,明天你来做。”
“那你想吃什么?”他应的倒也痛快,薛洋却莫名觉得哪里不太对,歪着头盯着他看了半晌也看不出来,探身过去:“我想吃酒酿汤圆,你会?”
晓星尘摇摇头,又笑道:“好像不是太难?是不是放点酒就可以了?”
薛洋双眼一亮‘嗯嗯’点头,“那你等着啊,我现在就去买。”
“薛洋。。。薛洋!”晓星尘喊了几声没有回应,才知道人一溜烟儿的就跑没了,当下把碗一撂收进水槽里,追着出了门。
薛洋觉得他奇怪,他倒觉得薛洋更奇怪些,以前他们在义庄,可是想尽办法偷懒不去出门,现在也不知抽了什么筋,一天两次的往外跑。
晓星尘拐了几道街才走到集市,耳边各种叫卖声此起彼伏,也许将近年关的原因,一路上人流如织接连不断,不时有调皮追逐打闹的孩童撞到他身上。他一排排摊子找过去,又找到酒坊,也没找到薛洋的人影,一直到天快黑,遇见一个卖糖葫芦的,一打听,才知道薛洋早已经回去了。
晓星尘气恼的转身,走了一半突然觉得脸上冰凉,不多时落在脸上的东西越来,才恍然察觉下起了雪。这雪来的又急又猛,才走了一道街,已经是白茫茫一片,雪簌簌落地声清晰可辨,身后也留了一排浅浅的印子。
晓星尘加快了步子,正走着一道人影猛扑过来,身上一暖,被人披了件厚重的衣服又抱了起来,那双手箍着他的腰,头埋进他胸膛嘟囔:“道长你乱跑什么?看不见摔了怎么办?”
是薛洋。
自从来了义庄,他大多时间更爱喊他一声道长,这样的称呼和日子恍若从前那场他想永远都不要醒过来的美梦,可曾经的美梦再美都不如现在,他们真真切切拥有着彼此。
晓星尘勾着手心里的食材,心道马上就要过年了呢,也是他们之间第一个没有任何隐瞒,第一个真正在一起的新年。下了雪不说,一路上还有已经挂起来的红灯笼,间或还有哪家急性子已经噼里啪啦放过几回的鞭炮,年味越来越浓,倒和此时心情相得益彰,只除了薛洋好像有事瞒着他。
脸庞碰到毛绒绒的东西,晓星尘伸手碰了碰,入手一片松软,还带有一股矮松的清香,脑中越发糊涂,这衣服。。。怎么和薛洋身上的味道那么相似?可薛洋来之前并没有带过什么东西,两手空空孑然一身,相必也是有心和从前了无瓜葛的意思。
他现在。。。也只有自己了。
晓星尘握住他的指尖,把挡在自己头上的纸伞往薛洋身上推了推,轻笑道:“我走的慢不会摔的,倒是你怎么那么快,我追着追着就不见了人影,这衣服是哪里来的?”
也不管他看不看得见,薛洋眨了眨眼道:“我跟别人学了自己做的,道长喜不喜欢?”
“原来。。。”晓星尘一下子想了起来,怪不得他手指上总有一些细小的伤痕,怪不得这几日连续往外跑又不许自己跟着,他一时眼眶发涩,好歹却因为遮着双眼才没有过于失态,只是稍微一幻想这个小流氓竟肯低头去跟绣娘一针一线学做衣服,便觉得好笑又心酸。
但更多的是心软,他还以为薛洋热闹惯了一时受不住冷清才日日往外跑,却不想竟是把人误会了,愈发攥紧了怀里人指尖,连语气也微微涩起来,晓星尘一字一字的说道:“我很喜欢,薛洋,谢谢你肯陪我一起。”
薛洋从他怀里直起头,定定看着他的双眼,一个吻轻轻落在他嘴唇上,又辗转吮着唇角呢喃:“我会治好你的,一定。”
“晓星尘,我喜欢你,特别特别特别多,不光只想有今生,还想和你再一个来生来世,生生世世,我这么贪心,你会不会觉得烦?”
良久,才等来晓星尘低低一笑:“这样很好,我也是。”
风雪在两人身边穿梭,天色渐渐暗了下去,手心糖果被捂的发烫,晓星尘柔声道:“你现在还喜欢吃甜的吗?”
薛洋哈哈一笑,歪头侧到他耳边:“糖我一直都喜欢,可道长你,却是什么糖也比不上的。”说罢他把人一拉,催促道:“快走!回去给我做酒酿汤圆,东西我都买齐了。”
回到义庄只来得及换掉新衣,晓星尘便被薛洋蛮横的推进厨房,笑吟吟的看着他一通忙活,而无论晓星尘说什么,都不肯帮一点点的忙。
折腾了将近一个时辰才全部弄好,等晓星尘在凳子上坐好,薛洋尝了口汤圆差点没跳起来,目光幽怨的在晓星尘身上转圈,“道长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怎么记得从前你做过一次,做的很好吃的,你是把我买的一大包糖全部撒进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