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南映也知道小姑娘被吓出了心理阴影,一时半会儿还缓不过来,故意逗她,“你觉得司祀阁好啊,那以后就一直留在司祀阁,我再给你找个司祀阁的相公,你以后都留我们这好不好呀?”
慕鱼当然觉得好。
卫南映不知为何忽然用眼角瞥一眼闻云兮,笑笑地,“那你说说,你喜欢什么样的?”
慕鱼斩钉截铁,“二祭师我就喜欢你这样的。”
人俊心好又可亲,不发脾气且温和。
“不好不好。”卫南映连忙摆手,虽说这个慕鱼和闻云兮那个前任慕虞不是一个人,但顶着这张脸,怎么都像给闻云兮戴绿帽。
“好的好的。”慕鱼一边将礼物码好,仍旧不感气氛怪异,还笑笑地,“二祭师你以前不是夸我长得漂亮么,还与同曦师兄说就喜欢长我这样的。”
慢慢反应过来的闻云兮:……嗯?
第27章你应该开始新的生活……
这话是同曦以讹传讹传来的,原话是用来吐槽,“程牧风脑袋里是不是有坑蓄了水,顶着慕鱼那么乖乖巧巧温温和和的小姑娘不要,选那玉箫门两面三刀油腔滑调的母夜叉?要是我我会选慕鱼,性格好是一方面,那长得玲玲珑珑柔柔软软的我也喜欢。”
最后七转八转,就变成了“小鱼,二祭师说他喜欢你的脸”这种奇怪表达。
卫南映生怕闻云兮误会,连忙跳脚,说慕鱼污蔑他清白,又说大姑娘家说这种话不害臊。
慕鱼被这么一训,顿时觉得这句话确实不该拿到台面上说,因为看那唯恐引火上身的态度也知道,二祭师不想跟她有任何关系。
虽然司祀阁里,她真的比较喜欢卫南映,偶尔有那么一点不靠谱,但给人特别安全踏实的感觉。
当然,大祭师给人的感觉更好。
卫南映要被气噎了,“不是这样的。”
几番解释,大家也都知道这是个乌龙,不过倒是让闻云兮眉心一动。
闻云兮道,“或许,这是个契机。”
在慕鱼十分不解且有些疑惑的目光中,闻云兮问,“程牧风在无归桥晃很久了。”
自慕鱼在归来且去阁过上正常生活,那位抛弃青梅竹马还要拉踩一脚的少年人不知道发了什么狂,一天天的玉箫门不回,非搁在司祀阁外碍眼。
其实也不算碍眼,因为慕鱼平日少出门,司祀阁其他人忙着功课学习,没多余的时间关注这位回头的浪子,但一直让他这么等也不是回事,晃过来晃过去的这不就晃出了麻烦。
“结束一段烂桃花,最好的方法就是再栽棵桃树。”闻云兮沉顿一刻又说,“如果程牧风知道你有了更好的伴侣,应该也会收手到此为止。”
不是说大祭师不动风月多年么,这么绝妙的好主意又是怎么想出来的?不仅绝妙,还透露着看透一切的阴损。
卫南映反倒是顾虑最多的那一个,仍有些不放心,“小鱼你真能彻底放下他?”
“能。”
其实回忆起来,慕鱼仍想不通这些年为何那般死心塌地,以至于现在回想起来那些破碎的细节,都怄得心肝肺一起疼,疼自己跌宕起伏的坎坷和过于委曲求全的体贴,最不值一提,且一文不值。
另一端又听卫南映道,“他在那了。”
几人直接过了无极脉其他旁门,停于归来且去阁前方,果真,程牧风早打听到司祀阁的三人今日返程,等在归来且去阁之前,目光落在慕鱼身上。
四人同乘飞轿之中,封一铭捏起一小块帘布往外看,沉声道,“这几日不是功课正紧吗,程牧风如此正大光明缺课不怕功课过不去?”
这下是闻云兮回的话,目光飘过封一铭,语气也同目光一般飘,“程牧风水木双灵根且天资过人,有旷课请假,但所授之业从未耽误。”
轻飘飘一番话让封小公子噤声,自己天资不聪颖也旷课,而且就没不耽误过功课。
果真是都从古青雀司出来的,闻云兮暗讽的语气和表情,简直和他那个不苟言笑的兄长一模一样,真不愧是同门。
刚这样琢磨着,透过帘布一角,封一铭看到无归桥边一抹玄色衣角,当场一喜,说曹操曹操到。封若惊得了闻云兮的消息,也担心自家小弟的安危,便抽了个空赶过来接人。
玄色长衣旁还站着位绯衣女子,笑起来淡淡的,就像是二月天里欲出不出的嫩色柳芽,浅淡得仔细看却辨认不出。
“嗯,我嫂嫂竟然也来了。”
封一铭嫂子,封若惊的妻子,名作江揽月,人如其名,仿若一潭静水,温柔打眼。慕鱼少见封小少爷如此欢呼雀跃的时候,也不免好奇地多看几眼。那位姐姐漂亮得紧,与易楚阁阁主站在一起也委实般配。
江揽月向来不爱出门,但无极脉大多人知晓夫妻俩伉俪情深感情深厚,封一铭也羡慕得红眼,压低了声音对慕鱼道,“我哥和我嫂子在一起很不容易,他们俩关系打眼里好。”
看两人的模样也知道封一铭所说非假,便又听他道,“以后我娶妻,也要娶我嫂子那种的,我也要对她一人好,好到我看着都像泡到蜜糖罐子里。”平日里忙里偷着闲将澜山桃花乡逛遍的封小少爷忘了自己不是个痴情种,说起大话来一套一套的。
闻云兮:呵,就你?
卫南映:“好,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