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锋明显转了过来,封一铭“啊”一声,“你早前不还是说愿意卖给她的吗,现在怎么又突然变卦了?”
封一铭也是盯这把剑有一段时间了,也莫名其妙为何江揽月会变卦,“我都答应别人了,你这叫我怎么做人?”
江揽月不由失笑,也转了口风,问道,“那慕姑娘你为何想买这把剑呢,我们家剑矢并不少,比仿无虞好的剑也比比皆是。”
确实如此,按照他们的退让,以一万灵石买一把同仿无虞更高级的剑倒也不差,况且那神剑认主,戾气如烈火,以慕鱼的体制或许更适合一把温和的剑矢。
但慕鱼显然就看中了那把剑,对其他兴致缺缺,本要离开,又听江揽月叹了一声,“遇到合适的剑也是种缘分,我也是剑修,知道本命剑的珍贵与得来不易,那把剑我送你。”
江揽月看剑的目光极其敏锐,与那柔柔软软的气质有些违背,慕鱼也好奇,刚想问点什么,结果被封一铭推出去,“走走走,你买到剑就大功告成,问那么多干什么?你自己还不是一样,仿无虞你说不定还拿不起来。”
刚这样一说,一道红光冲来,横在慕鱼面前,剑气与周身协调成一度,毫不相冲。
封一铭:“……还真拿起来了?”
“废了这么大力才拿到了剑,我也功不可没,你有时间可得帮我的忙,别忘记我这个恩人。”看到慕鱼拿到长剑,封一铭可没拿自己当外人,一点没客气。
“行。”
慕鱼望向窗外,五楼的视野很高,且易楚阁本就在一处高峰之上,便将半个无极脉的景致尽收眼下,天色已经晚了,落日余晖映在这把剑之上,同样一片血红。
临出门前,慕鱼看到一个紫衣长袍的男人入了易楚阁,顿觉有些眼熟,这不是玉箫门的人么?这个人是苏霓裳面前的红人,好像叫姚辉,与岳运转关系一直不差,看他神色匆忙,像有什么急事。
虽说苏霓裳的事已经解决完,但其背后究竟藏匿了多少东西谁也说不清,但经此一事,玉箫门一整门都不可能再摘联系,慕鱼对玉箫门里面的人多多少少也有所戒备。
慕鱼稍微留了点心。
姚辉买东西倒是快,挑了几瓶丹药便出了门,慕鱼从小童的账单上看了一眼,都是些寻常的丹药,寻迹草、菩提草、东冶丹等,阶级普通,倒也不用十分注意,便起身回司祀阁。
这些天要说又什么大事,除了苏霓裳成了司祀阁刑房里的客人外,程牧风也成了司祀阁的常客,这天又是一样,慕鱼还未回到司祀阁,远远看到他手里捧着些礼物,还有两支沾着山间雾气的花枝,如果没记错,这是绝云峰悬崖上的野枝,香气扑鼻。
程牧风果然三句话离不开道歉,希望她能不计前嫌,以后说不定都没机会再与她说话。但慕鱼实在没心思听他嘀咕,连句话都吝啬给。
天底下究竟为什么会有这种迷之自信的男人,明明就平平无奇,却觉得她不会嫌他烦一样往她眼前凑。
“也许以后你也见不到我,同你多说一句,我心中也好受些。”
这让慕鱼越发怀疑自己是不是被夺舍了,她以前居然会死心塌地爱慕过这样一个男人?
他的风言风语让她有点想试试新买的佩剑。
“你有完没完,程牧风,听不懂人话是不是?我已经变了,也不是一心一意求你回心转意甚至动用禁术的苏霓裳,你是向日葵啊脸那么大觉得我还能接受你,你自己看看你有哪一点配让我回心?钻泥洞里的鲶鱼还知道成双成对都比你干净。”
话说回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慕鱼连骂人都这么利落,这么被撕破脸,程牧风脸色那叫一个又红又白,说姹紫嫣红那也不为过。
“等等。”在慕鱼离开前的那一瞬,程牧风在后面叫住她,“你以前优柔寡断,现在这么决绝,是因为卫南映?”
慕鱼噎了一下。但不想放弃这么个讹人的机会,现在看到程牧风爽,她就很不爽。她不爽,就要让程牧风更不爽。
“啊,我不仅喜欢二祭师,我最喜欢大祭师,不仅长得好还术法一流,黄金单身,这么多年洁身自好,我喜欢不是正常?”
程牧风脸色僵硬,像是在怀疑什么,起身过来抓慕鱼的手腕,“你向来不是这种人,你……”最终却也没说下去,自嘲地笑了一声,“如果……如果我没做那些事,慕鱼,你肯不肯跟我走?”
慕鱼抽回手,恼怒盯他一眼,甩一甩手,头也不回地走了。
等走远了再回头看,却发现原来站的地方空空如也,哪里还有程牧风的影子?
嗯?被拒绝一通,人就这么消失了?
走这么快?方才的一幕像是幻想似的。幸好地上还留有两枝黄花,交叉着横在地上,证明这个人之前确实存在过。
慕鱼没再多想,尚还沉浸在获得新剑的喜悦中,什么程牧风苏霓裳都是虚言,早些滚早些爽?仿无虞似乎听懂了她的意思,嚣张的剑气横冲云霄。
风鸣廊的渡魂铃随风游动,来来回回,闻云兮猛地抬头,只捕捉到一缕轻巧的熟悉的魂息。
第34章不是同一个人
回到居室,出乎意料,闻云兮居然也在,同曦几人围在一起像在说什么,看到慕鱼,又都止住了话题,神情在一瞬间恢复成毫无异象的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