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两人无话,夜灯初上,没有宵禁的京都还是和白天一样热闹。特别是酒楼画舫,灯火通明,咿咿呀呀的唱曲声传出来。让小幺深深怀念以前的那个小驿城。小幺想说点什么打破这种尴尬的气氛。
“我……”“我……”两人同时开口,又忍不住同时笑了,两人之间的尴尬气氛立刻消失无踪。
夜色渐浓,好像有什么变了,但看起来仿佛又和以往没有什么不同。
作者有话要说:安瑾:气闷气闷气闷气闷……
凌昱: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安泽在旁摸头,完全搞不懂状况嘛
☆、劝退皇伯
接下来的日子,安泽忙于锻造合金来编织皇上的环锁甲,小幺则一直苦思为萧太后设计寿庆大礼所需全套珠饰样子,但因为无法当面询问太后喜好,除了皇家固用的纹样之外,没有其他头绪。
这日,凌昱起了个大早,准备去明月庵抢购松黄饼,顺势换换脑子。这松黄饼,每年只这个月份才有:春夏末取松花粉和炼熟蜜,匀做如古龙涎饼状,香味清甘,传说还有养颜功效。明月庵的姑子本来是为了进贡所制,没想到现在的名气已经是京内皆知。
同日,潘楼,顶楼厅间。
出了朱雀门,直至龙津桥,这潘楼就会突兀的出现在眼前。有百十分厅间,不设堂食。酒菜以精美闻名,另养了专门的歌伎和曲班子,只供官家贵人宴饮。
这是一间套间,由透明的湖丝纱幔相隔,外间的琵琶调渐升渐高,而里面的人,也正谈到紧要处。安瑾,并两位上了年纪的男子对坐桌前。
“小侄,敬两位皇伯。”说罢抬头饮杯,杯落酒空。
“来来来,难得跟我这侄儿一聚。你父亲啊,自打离了京,连封信也没来一封。都说皇家情薄,但我们都知道,他啊,是不想落人口实。”二王爷廉王感慨道。
“都懂的,虽然皇上顾念兄弟情谊,但……咳,不说不说了,干了!”四王爷晋王住了话头,一口喝下杯中酒。
三人相谈甚欢,直至微醺。廉王摆了下手,心腹立刻遣了外面的乐器班子离场。
“侄子啊,皇上的身体……唉,我和你四伯,可惜啊,跟皇上一样,没有儿子,只有女儿。那个位子,我们从未肖想,只盼子辈安稳。你,可有此意?”廉王看人尽散去,才凑近安瑾问他。
安瑾起身,大礼拜倒:“谢两位皇伯。”
晋王上前扶起安瑾,正要开口,不防他又道:“不过我,不是为此而来。今日请两位皇伯说话,一是我难得相聚,二是想劝诫两位皇伯,大乱将至,若真是只想子辈安稳,就请两位韬光养晦,不要支持任何一家。一切,天家早有定数。”
晋王诧异,皇兄的身体,已见衰败。自打皇上传达出了一丝意欲在皇侄子中间选一个继承人的想法后,在京内的四个有儿子的王爷就已经开始按捺不住、蠢蠢欲动。唯有远在边陲的老幺逸王,底下三个儿子,却一点反应也没有。
当然,没有消息也是好消息,京内四个有儿子的王爷,五个嫡亲皇侄子,但凡有过一点劣迹,民间也能端个底儿掉。现在要说名声还好、仍有希望的,也就三王家的安永年,以及五王爷家的安晟。
至于安瑾,这个名字。
第一次出现在京都,是册封世子的旨意下达后,世人第一次知道了远在边陲的逸王爷家还有这么一个小儿子。
第二次出现在京都,是巴图儿统一西北游牧族,皇帝册封了西北王。安瑾,作为招纳绥靖的主要功臣也受到了皇帝的嘉奖。
要说太子之位,甚至将来继承大统,面前的翩翩少年恐怕是最有可能的人选。可是他刚刚说了什么?他不是为此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