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两人站到了舞池中。
凌鹿望着周围翩然旋转的一对对舞者,既有些好奇,又有些慌张。
毕竟他连手都不知道该搁哪儿。
直到厉行洲适时握起他的手,引导着他将手搭在自己右臂上,又用左手绕到他背后,轻轻扶住他的左肩下方。
厉行洲并没有着急出脚,而是轻声道:“别紧张,我带你。”
说罢,他微微侧头,在凌鹿耳边柔声说着:“右脚,往后退。”
凌鹿赶紧照做。
他深吸一口气,猛地抬左脚往前一踹——
正正踢到厉行洲的小腿上。
厉行洲:“……”
凌鹿一阵慌乱:“咦?啊?对不起对不起——”
厉行洲:“没事,我们再来。”
“记住是右脚,轻巧地往后退——不,不是弓步下蹲。”
“不要低头,头部始终左侧45度平视前方——是左侧,不是朝上……”
……
在凌鹿第九次踩到厉行洲的脚,第十一次踢到厉行洲的小腿之后,他垂下了脑袋:“先生,我怎么觉得我跳得和别人都不一样啊……”
至少旁边的人,没有像我这么总是踩到舞伴的脚上吧。
感觉把小水壶放到这里来,都能比我跳得更出色。
啊啊真是的,我为什么不能像小水壶那样,只要厉行洲告诉我下一步应该怎么做,我就能准确无误地做出来呢?
为什么我明明觉得听懂了,可是真正迈出步子,就全都不对了呢?
凌鹿越想越难过,哪里还有一开始的跃跃欲试。
此时的厉行洲,依然握着凌鹿的手,托着凌鹿的后背。
看到眼前这只怎么都学不会的小兔子明显地低沉下去,厉行洲道:“换个跳法。”
凌鹿:“呃……?”
厉行洲:“喜欢现在的音乐吗?”
凌鹿:“喜欢。”
厉行洲:“闭上眼,随着音乐摇晃身体就行。”
嗯?
还可以这么跳吗?
虽然不太理解,凌鹿还是听话地闭上了眼。
四周自然而然地暗了下来。
唯有厉行洲的声音,伴着悠扬的乐声落入他的耳里:“不用考虑左右,就按照你听到的节奏,晃动身体……”
“腿部放松,再稍微分开一点……”
“很好,来,按照我手的方向
(),朝这边一点……”
凌鹿闭着眼睛,完完全全地按照厉行洲的指示,一点点地被他带着,领着,扶着,一步步地或是往前,或是向后。
渐渐的,他似乎没那么慌乱了。
原本僵硬而笨拙的身体,终于可以随着音乐的节拍而摇晃。
这又新奇又有趣的感受,让凌鹿不禁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