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
长芳主恨恨道:“天后,这是欺我花界无人!”
“长姐!”海棠芳主再也忍不下:“岁岁年年忍了这么久,可他们却是越发过分!竟算计到了锦觅头上!咱们这就上天界跟那荼姚算账!”
“不可!”玉兰芳主一把拉住爆脾气的海棠芳主,瞥了一眼鼠仙:“这毕竟只是鼠仙粗略得来的消息,没有实证,我们就算去了天界又能如何?天后只要咬死不认,许还能反咬我们蓄意污蔑,更……更连累了好心来此提醒的鼠仙。”
海棠芳主甩开玉兰芳主的手,跺着脚:“难不成我们就这么看着!这口气……”
“海棠!”长芳主制止道:“眼下不是发脾气抱怨的时候,锦觅的安危最重要!鼠仙仙上,你可还知道些什么?”
鼠仙看了一眼长芳主,又看向神色更是急切担忧的水神,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小仙在天界毕竟还是……能力有限,得知天后想除掉锦觅仙子一事,也是偶然。不过……小仙对此事,却有些猜测。”
“哦?”水神上前一步急忙问道:“鼠仙想到何事?”
鼠仙沉声道:“锦觅仙子如今是凡人,虽然羸弱不堪,并挡不住什么神魔手段,但……若是寻常办法杀了她,也不过是早早脱去凡身,至多不过是历劫失败损伤元神,并不至死。但天后既然在让缘机仙子安排难度的大劫后还想着对付锦觅仙子,那动作就应当不只是阻拦她历劫晋仙,而是……有斩草除根的意思。只是这世上,能够弑神诛仙的手段和法器算不得多,天后立于天界又碍于天帝,不会亲至凡间动手,那么……”
风神站在水神身后,紧皱起眉头,听明白了鼠仙的意思,看了一眼脸色黑沉的水神:“若是天后真的要对付觅儿,必定早有准备。六界之内,除了修为高深的上神术法,还能弑杀仙神的法器……”
鼠仙见风神明白了他的意思,便也不再多言,拱了拱手:“小仙所知所想也不过如此了,实在能为有限。今日来此便是告知诸位此事,也好早做防备。事已了,小仙告辞。”
“等等。”海棠芳主突然出声叫住了鼠仙:“鼠仙仙上特来告知我等此事,若是当真为了帮忙,我等自然感激,可若是……又像之前那般,别有旁的什么目的……”
“海棠!”长芳主拉了一下海棠芳主,制住了她接下来的话。
鼠仙听了海棠芳主的怀疑倒也并不意外,毕竟先前他曾与花界几位芳主来往数次试图说服对方结盟,更一度说动了海棠芳主,之后又算计过先花神之女锦觅,此刻被怀疑忌惮也是常事,尤其是花界众位芳主之中脾气最是火爆的海棠芳主。
倒是水神颇为感念地道:“鼠仙先前并不隐瞒,还提醒本神回护觅儿,本神感念在心,这一回……本神信得过鼠仙。”
鼠仙看着水神笑了一笑:“水神仙上言重,正如海棠芳主所言,小仙也并非全无私心。”
“哼!”海棠芳主听了,冷哼了一声。
鼠仙全未受影响,继续言道:“不论过去之事,水神仙上和众位芳主是放下了,还是别有顾忌并不想追究,但不可否认,天后……是我们,共同的敌人。能让诸位对天后忌惮防备,或是为护锦觅仙子与之相抗,于小仙而言,自然也是有利的。”
“你……”
“话已说完,锦觅仙子一事水神风神仙上和诸位芳主自会上心,小仙,这便告辞了。”
鼠仙走后,水神风神,长芳主海棠芳主玉兰芳主连同老胡,却是心中并不能平静下来。
锦觅的事,对他们所有人而言,都是重中之重。
天界,璇玑宫。
玉衡殿内,傅卿坐在桌案后,润玉在她身后俯身靠近,手掌覆握住她握着笔杆的手背,引着她一笔一划地练着字。
眼瞧着又写完了一页,润玉引着她的手将笔放在一旁,另一手也伸了过来轻揉了揉她的手腕:“已经练了好一会儿了,卿卿,咱们歇上片刻,可好?”
傅卿点点头,看着他的指尖在她半透明的手腕上轻揉,抿了抿嘴到底没有出声。
他还记得在另一世界时她曾挫伤过的手腕用力久了会有些不适胀痛,可却忘了,她如今,已经没有身体只是幽魂,不会痛了。
即便如此,傅卿还是没有舍得提醒阻止他。
他的指尖在她冰冷的手腕上揉动的时候,动作轻柔而又满是珍惜,让她总觉得,自己正被他捧在手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