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梳妆铜镜下面的枣红色,绘金喜鹊报春小木盒子,里面装着亮闪闪的珠环玉翠。
灵悦随意翻看了一下,不由得啧啧低声叹道:“真看不出来,这张嬷嬷还是个富婆啊。”
不过想想也不奇怪——
一个在平阳镇教习秀女礼仪的管教嬷嬷,就能收到不少贿赂。
更何况是在宫中有皇后这个强大后台支撑,负责护送秀女上京城的张嬷嬷?
光是这小小的木盒子,就装了这么多价值不菲的珠环玉翠,若是再把张嬷嬷大大小小的箱笼翻一遍,一定还会有更多的收获。
虽然不知道张嬷嬷查出了什么,但从她看自己的眼神,恨不得要把自个儿生吃活剥了了一般。
再加上先前遇见拿个憨厚的王述文,得知张嬷嬷要能把人烫掉一层皮的开水,挑去茅厕……
哼!
那个老虐婆,肯定没安好心!
铜镜中倒映出灵悦不屑的美丽小脸蛋,想要整姐!先找着姐再说。
量那张嬷嬷再厉害,也不会想到姐会跑到她房间。
灵悦起身面相,窗外的湖光山色,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深吸一口秋日凉爽的空气。
整个人都觉得舒畅无比,嘴角扬起抹笑意。
让张嬷嬷那个老虐婆慢慢找去吧,姐可没时间奉陪。
既然张嬷嬷想要整自己没有道理,出于礼尚往来的礼仪,说什么也得在走之前给张嬷嬷留点什么。
走进内室,撩起青色帐幔,灵悦在被褥,枕头上细细抹上一种自制的香料。
这种香料,若不是有狗一般敏锐的鼻子,是不可能闻得到的。
但,却能在人熟睡后,散发出一种让人沉睡的香味。
依着灵悦在张嬷嬷被褥,和枕头上面的香粉量,足够让张嬷嬷沉睡半个月了。
有这半月的时间,想必张香玉的死,也该彻底归于尘埃,无人再问津。
而等张嬷嬷醒来,她也已经回去平阳镇。
自己呢?
灵悦脑海里浮现,那沉淀着百年历史底蕴的朱红宫墙,心里一阵怅然。
半个月后的自己,想必也成了皇宫中最不起眼的小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