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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第1页）

&ldo;我的名字是亚瑞克，&rdo;他说，&ldo;我为南艾伦岛提供飞行服务，已经三十年了。&rdo;

玛丽斯打开门请他进屋，招待他坐在椅子上，她自己坐在床边。&ldo;你是瓦尔母岛上的飞行者。&rdo;

他的脸抽紧了下。&ldo;事实上，我来正是为了跟你谈单翼瓦尔的事情。我们当中的一些人在谈论他……&rdo;

&ldo;我们?&rdo;

&ldo;我们飞行者。&rdo;

&ldo;哪些飞行者?&rdo;他那自以为是的腔调激起了她敌对的情绪，她一点都不喜欢这人的放肆和他自以为是的口吻。

&ldo;这不重要。&rdo;亚瑞克说，&ldo;我被派来跟你谈话，是因为大多数人都认为你内心深处仍然是个飞行者，虽然你没有飞行者血统。如果你知道瓦尔是哪种人以后，你绝不会去帮助他。&rdo;

&ldo;我知道他。&rdo;玛丽斯说，&ldo;我不喜欢他，我也不会忘记艾瑞的死，不过，他仍然应该得到自己的机会。&rdo;

&ldo;他已经得到超过自己应得的机会了，&rdo;亚瑞克不满地说，&ldo;你知道他的血统么?你知道他是从哪冒出来的?他的双亲品行不端、肮脏、愚昧。来自洛曼伦岛，不是南艾伦，你知道洛曼伦么?&rdo;

玛丽斯点头，记起了三年前自己曾经飞过一次洛曼伦岛。一个满是山脉的巨大岛屿，土地贫瘠但是矿藏丰富。战争是那里的地方病，当地的岛民大部分都在矿山中工作。&ldo;他的双亲是矿工?&rdo;她猜测。

亚瑞克摇头。&ldo;岛上警卫。&rdo;他说，&ldo;专业的杀手，他的父亲是个带刀斗士，母亲是个弹弓手。&rdo;

&ldo;很多岛屿都有自己的岛上警卫力量。&rdo;玛丽斯不快地说。

亚瑞克似乎很喜欢自己的说辞。&ldo;在洛曼伦岛上，他们受到的杀手训练比其他岛屿多，&rdo;他说，&ldo;多得不计其数，实际上。他的母亲在一次交战中被砍掉了用弹弓的手，连手腕一起，砍得干干净净。不久后，停战协议发布了，可是瓦尔那一家子根本不管什么停战协议，他的父亲杀了人，然后一家三口偷了只小渔船，逃离洛曼伦岛，这就是他们来南艾伦岛的原因。他母亲是个废物，一只手残废，不过他父亲倒是重新加入了岛上警卫队，不过时间不长。有天晚上，他喝太多了，不小心跟同伴吹嘘了自己的身份，这话传到岛长耳朵里，又传到洛曼伦岛上。他被绞死了，罪名是小偷和杀人犯。&rdo;

玛丽斯沉默地坐着，惊呆了。

&ldo;我知道得很清楚。&rdo;亚瑞克继续说，&ldo;因为我恩赐给那个可怜的寡妇同情，我让她到我家当管家和厨师，仁慈地不计较她是个多么粗鄙的女人，而且她只有一只手，干活很慢。我给了他们生活的地方，足够的食物，还让瓦尔和我自己的儿子一起长大。他的父亲已经死了，他本应像尊重父亲一样尊重我，我是他最好的榜样，我给了他所欠缺的纪律和惩罚，不过看来这一切都浪费了‐‐他的血统太糟。我的仁慈和善良在他俩身上简直就是浪费，而你对他做的一切也是浪费。他的母亲是个懒惰成性的女人，总是发牢骚，抱怨自己身体不好，从来没有按时完成过工作，还总想得到按时完工的报酬。瓦尔曾经假扮自己是个带刀斗士，到处杀人，甚至还想要引诱我的儿子加入到他那该死的游戏中，幸好我及时阻止了他。他真是一个可怕的罪恶源头。他们俩都改不了小偷小摸的习惯，你知道的，我说的是他和他的母亲。我家里总是会丢东西，我不得不把自己的铁币锁好，钥匙带在身上。有一次我甚至抓住他在碰我的飞翼!大半夜的，他以为我睡着了。&rdo;

&ldo;给了他机会去公平地赢得飞翼，而他又做了什么?他对可怜的艾瑞犯了罪，并且手段高得足够杀了她!瓦尔是个没有人性，没有道德的家伙，当他年纪还小的时候，我没有把这些东西揍到他身体里，而现在……&rdo;

玛丽斯站起身，突然想到了瓦尔背上纵横交错的伤痕。&ldo;你打过他?&rdo;

&ldo;嗯?&rdo;亚瑞克惊讶地仰头看她，&ldo;我当然打过他，只有打他才能让他长点记性。当他还小的时候，我用一根黑木手杖打，当他长大了，我用鞭子抽他。我对自己的儿子也是这样。&rdo;

&ldo;跟你儿子一样?那其他事情他也跟你儿子一样么?瓦尔和他的母亲跟你们同桌吃饭?&rdo;

亚瑞克站起身来，他狭长的脸因为害怕而扭曲。即使是站着，他也是个小个子，不得不抬头看玛丽斯。&ldo;当然不可能，&rdo;他猛然道，&ldo;他们是群什么人?被帮助的，被雇佣的岛民，奴隶怎么能跟主子同桌吃饭?我给了他们生活的机会‐‐你凭什么暗示我让他们挨饿?&rdo;

&ldo;你只给了他们残汤剩羹，&rdo;玛丽斯极度愤怒地说，&ldo;残汤剩羹和废物渣滓，你不会吃的垃圾!&rdo;

&ldo;当你还是个岛民小鬼，为自己的晚餐翻着垃圾堆的时候，我就是个有钱的飞行者了，你没资格告诉我怎么喂饱我家里养的东西。&rdo;

玛丽斯逼近他，阴森道：&ldo;你让他和你的儿子一起长大，是么?当你训练你儿子飞行的时候，你说了什么，而当瓦尔想要试飞一下你的飞翼时，你又说了什么?&rdo;

亚瑞克嗤之以鼻地冷笑。&ldo;我用鞭子把这念头从他脑子里抽了出去，&rdo;他说，&ldo;这是在你和你那该死的学院诞生之前，而你呢?你重新把这该死的念头又放进岛民肮脏的脑子里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