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尧撇了撇嘴,闷闷地说:&ldo;你怎么知道的?&rdo;&ldo;我看出来的呗。&rdo;钮茗海笑了一声,这么单纯的一个人,那点小心思怎么骗得过一个经验丰富的老同志。童尧继续问:&ldo;我说你怎么知道他们两个在一起很久了?&rdo;钮茗海想蹲下来,但是看着自己脚上的的污秽,无力地叹了口气:&ldo;走吧,一边走一边跟你说。今天不回去了,找个地方洗个澡去。&rdo;童尧试着站起来,腿脚软绵无力,起不来了。钮茗海看了一会,伸出手来,托着他腋下一拉,将他拉了起来,然后伸手从肋下圈过,拖着他去打车。童尧靠在他身上,闭着眼睛问:&ldo;你也是个弯的?&rdo;钮茗海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往前走。童尧闭着眼睛笑:&ldo;不说就是承认了,你喜欢谁?谈天,还是他男朋友?嘿嘿,你也失恋了。&rdo;钮茗海真想把童尧帚地上,闷声说:&ldo;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失什么恋,压根儿就没开始恋好吧。&rdo;童尧不高兴了,用力推了钮茗海一把,没推开:&ldo;暗恋也是恋!&rdo;说着就撇着嘴要哭了。钮茗海连忙告饶:&ldo;好好,暗恋也是恋,是失恋!&rdo;童尧不知道被触到哪根神经,呜呜呜接着又哭了起来。钮茗海实在没招了,又哄又骗,总算是把童尧哄到车上,打车到了酒店的时候,童尧已经靠在他身上睡着了。钮茗海叹了口气,倒了八辈子霉,怎么摊上这个祖爷爷了,将人从车里拖出来,背在背上,进了酒店。童尧欠债第二天一早,童尧睁开眼,发现自己头痛欲裂,更让他头痛的是,他现在在一个完全陌生的房间。一扭头,旁边还有一个男,猛地低头看自己身上,胳膊光溜溜的,一摸身上,没穿衣服,童尧&ldo;啊‐‐&rdo;地尖叫起来。钮茗海猛地堵住耳朵:&ldo;叫什么叫,吵死了!&rdo;&ldo;你、你、你……你怎么睡在我c黄上?&rdo;钮茗海说:&ldo;这是我的c黄。&rdo;童尧几乎要哭了:&ldo;我怎么在你的c黄上?&rdo;钮茗海说:&ldo;昨晚上你喝醉了,说什么也不回学校,我就带你来这里了。你还认得我吗?&rdo;童尧猛地摇头,他对这人有点印象,昨晚上在酒吧的时候,和谈天一起的,但是却不知道他叫什么。钮茗海嗤一声:&ldo;就你这样的,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呢。华大化工系的?高智商低情商,啧啧!&rdo;&ldo;你到底谁啊?我知道你是谈天的朋友。对了,你昨晚上没有对我怎么样吧?&rdo;这最后一句话,声音都打颤了。钮茗海掀开被子,拿起酒店提供的睡衣穿上:&ldo;我虽然是个同志,但是还没有到饥不择食的地步,放心吧,你的小菊花安然无恙。&rdo;虽然这家伙脱光了之后看起来很是可口,但是钮茗海想到谈天和陈赞,还是没舍得下口去。童尧松了口气,往房间里猛地扫了一眼:&ldo;我的吉他呢?&rdo;钮茗海愣住了:&ldo;你昨天自己没拿?&rdo;童尧抓狂,用手抱着脑袋:&ldo;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喝酒了!把我的吉他还给我吧!&rdo;他的吉他是他考上华大,叔叔从美国买来送给他的,值好几万呢,关键是他特别喜欢那把吉他。这责任实在不在钮茗海,但是也不能说完全没有责任,他答应陈赞送童尧回去,结果人是没事,东西丢了,也不算是完全忠人之事了吧。&ldo;多少钱,我赔给你吧!&rdo;童尧满脸懊恼地看着钮茗海:&ldo;一万……&rdo;钮茗海心说,也不贵嘛。童尧继续说:&ldo;……美元。&rdo;钮茗海忍不住&ldo;靠&rdo;了一声,一把破吉他,还要八万块钱。其实八万块的吉他对于玩这个的人来说并不贵,好一点的都要几十上百万呢。童尧说:&ldo;你赔吗?&rdo;钮茗海说:&ldo;这也不完全是我弄丢的,我只负一半的责任,你那琴又用了一段时间,算一下折旧费,我赔你两万好了。&rdo;他是个生意人,绝不可能不讨价还价的。童尧撇撇嘴:&ldo;切,我还以为你多大款呢,说赔就赔。小心食言而肥!&rdo;钮茗海一下子炸毛了,大声嚷嚷:&ldo;你说谁肥呢?赔就赔,不就八万块吗?老子还出不起吗?&rdo;童尧被吓了一跳,这人怎么了,肥字不能说?童尧不知道,肥胖这个词语伴随着钮茗海度过了痛苦的童年和少年,那时候,他的大名几乎没人记得,所有同学老师都管他叫肥仔,受够了各种谩骂嘲笑。直到上高中时,他才发狠节食,加上运动,这才瘦下来,跟肥字彻底告别,不过以后对这个字眼也特别敏感,成了不能碰的禁区。出了酒店门,钮茗海和童尧去琴行买吉他。钮茗海个子高,腿长,没走几步,就把童尧落下了一段,童尧需要紧跑几步才能跟上。如此几次,钮茗海发现问题,便放慢了脚步与童尧保持一致。童尧正想抱怨呢,发现对方已经慢下来了,心说:还行,有点眼力价。想起一个事:&ldo;钮茗海,我好像记得你要跟我说谈天和他男朋友的事。&rdo;钮茗海说:&ldo;也没什么可说的,他们两个青梅竹马,隔壁邻居,谈天从初中就开始喜欢陈赞,高一时他们就在一起了。你还想知道什么?对了,他们现在在外面租房子同居。&rdo;童尧停住脚步,虽然知道谈天有喜欢的人,但是知道得这么详细,心里还是感到难受,他们居然那么早就在一起了,难怪谈天对他那么好。钮茗海回头对童尧说:&ldo;算了吧,别肖想了,看开点,这世上又不止他们两个男的。&rdo;这话是在安慰童尧,何尝又不是安慰他自己。童尧幽幽叹了口气,慢慢跟上钮茗海的脚步。陈赞是被尿憋醒来的,睁开眼睛,看见谈天依旧睡得呼呼的,估计连地震都震不起来。他起来上厕所,刚放完水,拉开卫生间的门,被闭着眼睛杵在门口的谈天吓了一跳:梦游了?小声地叫:&ldo;坛子?&rdo;谈天从鼻子里嗯了一声,与陈赞擦身而过,准确无误地找到马桶,拉开裤头,哗啦啦地开始放水。陈赞站在他身后打量,到底醒了没醒,他没梦游的毛病吧。&ldo;你醒了没?&rdo;&ldo;没,但是想尿尿。&rdo;谈天的语音模糊,完全没睡醒的样子。陈赞笑了起来,跟自己一样也是被尿憋醒的呢。&ldo;那你再睡会儿吧。&rdo;昨天的酒喝得实在有点多,下次再也不那么喝了。谈天尿完,也不回房间,转身躺在了沙发上,继续补眠。陈赞说:&ldo;要睡去c黄上睡去。&rdo;谈天揉了把脸:&ldo;不睡了,再眯会儿。&rdo;陈赞不再催他,去厨房把粥熬上,然后过来坐在沙发上:&ldo;你要不要打个电话去问问你同学,看他安全回去了没有?&rdo;谈天闭着眼睛打哈欠:&ldo;打什么啊,一个大男生。&rdo;陈赞想了想,把自己心里的话说了出来:&ldo;昨天我发现他对我敌意不小,我觉得他可能喜欢你。&rdo;谈天眼睛猛地张开:&ldo;不会吧,一大早你别吓我!&rdo;陈赞看着谈天笑:&ldo;昨天他拼命地灌我的酒,但是被你挡下来了,然后他一个人喝闷酒,喝了好多瓶。我说要送他回去,他不让我送,后来钮茗海说送他,他才没有反对。&rdo;谈天皱起眉头想了许久,没有印象,因为那会儿他也喝得差不多了。他坐起身,嘿嘿笑了一声:&ldo;不管怎么样,我对你的忠心日月可鉴。&rdo;陈赞打了个呵欠:&ldo;我又没说你什么。所以让你问问他回去了没有。&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