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可以啊。&rdo;王叔定很想带他们去体验,但又怕景一出事,犹豫了下,&ldo;景编辑,梯子太高,你敢爬吗?&rdo;
&ldo;我可以的。&rdo;
裴州脸色冷静,想开口制止景一,但最后选择了默认。他就守在她身后,她要是掉下来了他可以接住她。她虽然看着很娇气,可他能看出她很想靠自己变得强大。
王叔定还是担心景一,找来绳子绑在自己腰上,将余绳拿给景一。
他们三个人腰上都系了绳子,裴州更是将余下的绳子缠了些在肩膀上。
爬塔梯时,王叔定在最上头,裴州守在最后。
越往高处阳光越炙热,景一手心里都是汗,但记着王叔定教她的:人在未知事物前都是害怕的,要克服这份恐惧就只能不去想,不去看,不松手,义无反顾往前。
她始终没看脚下,手握得很紧,踩着梯子登上了二十多米高的塔。
其实塔只是一个几平米的小屋,四周都是玻璃窗,工作用的望远镜挂在墙头,别有别的装饰。
王叔定介绍起他每天的工作日常,笑笑说:&ldo;很简单的,我不辛苦,你不用采访我的。&rdo;说完还憨厚地笑了几声。
景一才发现裴州没有在塔屋里,她在塔梯上瞧见了他,阳光照得男人脖颈都是汗,衬衫后背已经湿透。
&ldo;裴总,您不上来吗?&rdo;
裴州昂起头,迎着日光只能眯起双眼:&ldo;不上。&rdo;
王叔定看出他的细心:&ldo;裴英雄是怕塔板承受不住三个人的重量。&rdo;
景一心里感激裴州,举起相机拍了很多照片。
这份工作没有王叔定说的那么轻松,他一个人在这二三百公里外的荒僻里很孤独,是刻入骨髓的孤独。每踩一梯,他也许就是踩在生与死之间。这里没有网络,座机只连通着林业局的电话,他三个月回一次家,在下雨时才敢离岗,每天只呆一晚,第二天必须出现在他的塔上。
高处视野辽阔,景一望着没有尽头的森林问:&ldo;如果一直不下雨,想家的时候怎么办?&rdo;
王叔定指了指东边的方向,那里全是森林的绿,景一望不到尽头其他颜色。
他笑:&ldo;我老婆孩子就在那个方向,多看几眼就好了。&rdo;
下塔准备离开时,裴州将车子上带的粮油提进集装库房里,王叔定忙说自己来,又感动地说他们太客气了。
上车之前,景一忽然想起:&ldo;要不要用我的手机给你老婆打个电话?&rdo;
王叔定眼里有光:&ldo;可以吗?&rdo;
&ldo;当然。&rdo;景一拿出手机,才发现没有信号。
王叔定笑了笑:&ldo;这里就是没有信号的,还是算了吧。&rdo;他忽然想起什么,问裴州,&ldo;裴英雄,你们来时路上有遇到什么大型动物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