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染微的一怔,复又躺倒了下去,不再去看离澈了。
他不知离澈来此到底是何用意,但,绝不可能是出于好意的。
离澈虽表面上是个富可敌国的商人,但是,实际上却是夏侯国的皇子,本名夏侯离。
他们夏侯国一直都有想吞并墨国的野心,这些,千染又何尝不知晓。
可,离澈却又与夏侯弈截然不同。
夏侯弈,一看就是个有杀气,有欲望的狂人。
而离澈,则像是早已看破了红尘,一幅无欲无望的样子。这就更是让人琢磨不透了,这样一个对何人何事都淡漠无感的人,究竟,目的为何呢?
最可怕的,便属这种无欲无求的敌人了!
见招拆招,无招要怎么去拆?
千染:“我墨国与你夏侯国素来是敌国,你,会有如此好心?这,叫我如何能信你?”
离澈静默的听着,没有解释。
千染见他没说话,便接着说道。
“千染还是那句话,你若是来寻乐的,那芊舞阁的是从不拒绝客人的,若不是,那,离澈公子则请回吧!”
他话已挑明,是在撵他走了。
离澈淡然的说道:“我只说一句,珈蓝宇落就是先知一族的大祭司继承者,而她现如今不在太古大陆,而是穿越回了景阳大陆。”
千染蓦地起身,“你为何要与我说这些?”
“我,自有我的目的,而这,并不影响你的目的。”
离澈那一双静若止水的紫棠色眸子,依旧是波澜不惊,让人看不出他有何想法。
千染怒目瞪着他,他最不喜欢的就是别人拿他弟弟做柄。
“我虽救人心切,但,伤害他人的事,我不干!”
离澈见他的那双桃花眸子,盛着满满的怒意,少了往日的轻佻。
他,竟淡淡的笑了。
“原来,你生气的样子,也是蛮娇羞的!”
千染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给噎住了,傻愣在了当场。
半晌,他挥起紫檀折扇,一道风刃疾迅飞出,他咬牙切齿的说道:“竟敢对本少爷出言不逊,你们一个个都是活腻了不成!”
然,这句话的正确理解应该是:你们为什么都调。戏本少爷,看我好欺负吗?
当然,离澈是听懂了的。
他轻轻一挥手,一弯光刃迎着风刃而去,直接将其切成了两半,而后,散落在空气中……
“语至此,怎么做,随你!” 说完,离澈转身,一个凌空,消失了……
“噜~”
千染扬起两个手指头,戳在自己那白皙嫩滑的脸上,做了个大大的鬼脸,“我才不听你的呢,敌国夏侯离!”
他举起酒坛子,“咕咚、咕咚”的大口灌了几口酒,酒滴顺着他那白皙的玉颈一寸一寸往下滑着。
千染他虽是个如假包换的男人,可,他的喉结却不很明显。
那一点小小的突起一上一下的蠕着,尤看得人,春心荡漾……
他用袖子拂去酒水,凝眉冥思着,这个离澈的举止和气质,怎的总觉得他像一个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