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咚……咚……&rdo;丁昊的心跳坚实而有力。
咚……咚……咚……咚……
不好!那心跳突然停了!
心悦猛吸一口气,猛然醒来。此时,她正倚在沈步峥的肩头。
沈步峥侧头看着她,尴尬地笑了。
心悦立即坐直了:&ldo;天啊!我怎么睡着了?&rdo;
天已微亮。邵子峰安静地坐在他们的对面,也在冲着她笑。心悦悬起的心落下了。
邵子峰坏坏地笑着:&ldo;真不够哥们儿意思啊!说睡就睡,置我的生死于不顾啊!&rdo;
心悦感到好尴尬,但又有些生气:&ldo;你们怎么不叫醒我?这样……很危险!&rdo;沈步峥不自然地揉了揉自己的肩膀:&ldo;没事儿,我这巴掌一直准备着呢,你俩要敢有人做梦,我马上一巴掌拍你们脸上!&rdo;
心悦愣住了,以极小的声音问自己:&ldo;我没做梦吗?&rdo;
那二人好像并没有听到她的话。
邵子峰冲来窗外愉快地打了个响指:&ldo;起床!出发!&rdo;
☆、第三十六章白马非马
只有迷路的人才知道,跟着gps走,是多么大的享受。心悦、邵子峰、沈步峥小心翼翼地捧着这个来之不易的gps,每隔一两公里校对一下方向,其余时间都进入省电模式。走到白马村只是第一步,后面还有五十公里的路。虽然大体方位已经得知,但是能有gps指路毕竟更加安心。
从何雅死前的夜晚,三人就不曾好好睡过。加上徒步的力量消耗,心悦已经透支得很厉害。不过此刻太阳升起,阳光照在身上暖暖的,邵子峰和沈步峥步伐矫健,都让心悦觉得安慰。此刻,三人之间已经没有猜忌和防备,多日来一直紧绷着的心悦第一次感到轻松,甚至小小的喜悦。真希望白马村是真实存在的,心悦默默祈祷,但是心里有个小小的声音也在嘀咕:真的就这样走出去,是不是也太容易了些?
一路向北,走了大约□□公里,gps指引大家向西越过一条山涧。山涧有几十米宽,水流湍急,放眼望去清澈见底。沈步峥折下树枝探底,深处也有一米来深,涉水而过很是危险。
邵子峰向两旁张望,兴奋地向西北方一指:&ldo;看那是什么?&rdo;心悦和沈步峥随他指的方向看去,一百多米远的地方,居然有一座搭着木板的绳桥。在这原始森林里再次看到人类文明的痕迹,三人又是一阵兴奋。
走到桥边,邵子峰谨慎地上去试了试。虽然桥有些晃,却很是结实。于是邵子峰继续向前,边走边不忘回头对心悦和沈步峥说:&ldo;一个一个过,一来减少承重,二来以防万一。&rdo;
沈步峥小声嘀咕:&ldo;果然是刑警本色。&rdo;一抬头,与心悦相视一笑。
那边邵子峰已经顺利通过,转过身来喊:&ldo;心悦先过,步峥殿后。注意绳桥会摇晃!&rdo;沈步峥一本正经地大声回答:&ldo;yes!sir!&rdo;邵子峰和心悦不由得哈哈一笑。这一笑心悦才想到:自己好像有好久都不曾放松地大笑过了。这段旅程才开始几天,却像过了几个世纪,仿佛长得没有尽头……不,出去的路已经找到了,到了白马村,就能联系上外界,也就可以获救了。心悦定了定神,走上绳桥。
绳桥看上去是经历过岁月的,却依然结实,几处磨损的地方都有新修补过的痕迹,仿佛在证明:白马村当然是存在的,这就是白马村村民出入的证据。三人通过绳桥,再上路的信心又足了一些。
沿着gps指向,向西北方走了大约两公里上山路,眼前豁然开朗。一大片平缓开阔的山地,长着好大一片白色的小花,配着花蕊金黄,散发着淡淡的清香,额外讨人喜欢。
心悦不由自主地奔过去:&ldo;真美!&rdo;伸手便要抚摸白色的花朵。
沈步峥忙喊一声:&ldo;住手!&rdo;吓得心悦一缩手。沈步峥小心翼翼地用手帕裹手,翻过树枝给心悦看:上面都是尖锐的刺,就连叶片也有蛮锋利的锯齿。心悦吐吐舌头,果然莽撞了。
&ldo;金樱子,蔷薇科植物。性格倔强,自我保护能力强,浑身是刺。它热爱阳光,最喜欢这样向阳的山坡,哪怕土壤贫瘠,也能长得很好。&rdo;沈步峥说。
沈步峥的语言很生动,这幅镇定自若侃侃而谈的样子,让心悦心中怦然一动:好熟悉的感觉……他到底像谁?修长的身影有点像丁昊,却似乎比丁昊更亲近,有点像记忆中年轻的爸爸,可是幼年的记忆已经模糊了,更何况他这么年轻,怎么可能是爸爸……这边心悦正在胡思乱想,那边邵子峰喊:&ldo;你们别在那研究花花草草的了!快看,有人家了!&rdo;
果然,转过几棵巨树,三间砖木结构的房子出现在眼前。心悦和沈步峥兴奋地奔过去。
粗重的木门四边包裹着新毡布,木制的门把手颜色发黑、磨得光滑润泽。心悦刚要敲门,&ldo;吱呀&rdo;一声,门开了。一个包裹着头巾的老妈妈推门而出。多日来终于看到团队以外的人,心悦和邵子峰同时兴奋得欢呼起来,跳起来给了彼此一个大大的拥抱。
老妈妈脸色黝黑,额头和眼角布满岁月留下的深深皱纹,不过腰杆挺直,眼神发亮。藏区日照比较强,皮肤衰老的快,心悦猜想,这位&ldo;老妈妈&rdo;应该还不到50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