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脚步。她的身体有些僵直,略带笨拙地随着舞曲的节奏移动着,内心有些羞恃于自己像一个被线牵动着的僵硬木偶,甚至在最开始都不敢抬头看西里斯的眼睛。他们以一种僵硬的姿势共舞着,威士忌的气味、炉火的响声、节奏高低婉转的曲子,被温暖火光勾勒成这个气氛旖旎的场景。
“哎呦。”舞步之间瑞亚的小腿刮到沙发底座,微微疼痛让她抱怨一声。
西里斯依然引导着她与他一起旋转,他把她带离了沙发的位置,带她旋转向炉火前的空地,然后抬起放在瑞亚手臂上的左手,抬起了她的下巴,让她抬起头看着他。
瑞亚毫无心理准备地忽然与西里斯那双眸子对视,她本就因为威士忌而略快的心跳更加快了。也就在此时,收音机中传来的快活舞曲一曲终了,更加缓慢、悠扬的音调流淌出来,那是瑞亚熟悉的一首歌,一部老电影的插曲oonriver,那年独自一人的瑞士旅途中,她曾在一个没什么观众的破旧放映厅看过这场完整的电影。缓慢慵懒的音乐就如平坦河道中的河水,偶尔随风流动,偶尔止步不前。他们的舞步也随着音乐慢下来,更慢下来。
olddrea-akers,youheartbreaker
wheneveryouregog,igogyourway
odrifters,offtoseetheworld
theressuchalotofworldtosee…
在这间略显拥仄的客厅里,瑞亚和西里斯保持着几乎是相拥的姿态,他们的舞步也不知不觉停了下来。
他的眸子里,在朦朦胧胧的水汽之后,似乎有深色的晶石,在吸引和吞噬着这世间一切的光亮,像夺目的圣光也像恶魔的私语。瑞亚此时只能看到他的眼睛,似乎她也被吸入其中,在无垠的宇宙星辰里浮沉,在深不见底的海水中沉沦,在无限光和热的火焰中下坠。他在靠近她,她也在靠近那双眼睛,就像是水中沉溺的人去靠近呼吸水面的充足氧气。
就把一切归咎于酒精的作用吧。就把这些都留在这个不真实的恍惚夜晚吧。
音乐忽然终了,之后是长长的安静空白,写满它的悠长余韵。这个吻在开始前就停下了,他们只差一点点微小的距离就要相吻,而一旦失去了背景里音乐声音的保护色,他们的意识回到了真实人间,这一点微小的距离却如同山高海远。
瑞亚忽然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一股冰凉的心潮涌起,浇熄了她所有的悸动和恍惚。
瑞亚和西里斯几乎是同时放开手后退离开了彼此,他们互相逃避着眼神。
“对不起。这是个错误。”西里斯熄灭了炉火,房间的温度和气氛都忽然冷下来。
“是的。我喝多了酒。”她木讷机械地应答,逃离一般尽量脚步极轻不发出声音上楼。进入那间卧室前她又一次隐蔽地向下望,只看到了西里斯背对着楼梯的方向躺在沙发上,被子的一角垂在地面,那地面上还有之前残留的酒渍。
11归宗
自那个温柔又残酷的夜晚过后,西里斯和瑞亚心照不宣地选择忘记那日发生过的、或是还没有发生的一切。他们依旧像往日那样共同用餐、谈天,默契地过滤选择他们的话题,偶尔还带着几分礼貌性的疏离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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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实际上,在任何一个安静下来让她与自己单独共处的时刻,她都被同一个想法纠缠和折磨着。
“这是个错误。”
她总是控制不住地去想起西里斯的这个论断,止不住地纠结,这件事在他看来是什么错误呢?是它发生在错误的混乱时局,还是同她一样觉得两人该生活在永不交错的平行轨道,或者是说——她总是会莫名其妙地去想,她是那个错误的、被混淆了的对象?
她表面上依然谈笑神色如常,但内心总归是多了一件心事,悬在空中无处着落。
瑞亚来到莉莉的家里陪伴莉莉,比起在西里斯身边她感觉到更自在舒适。莉莉正处在初怀孕反应极大的时间里,有了瑞亚来陪伴照顾她,詹姆也能更加放心的投入任务。他离开家时还在滔滔不绝嘱咐瑞亚监督莉莉多补充水分,称莉莉完全没有任何喝水的习惯。
“你一定要看着她喝下去。莉莉曾经把水杯放到嘴边,沾一下,装作喝了水的样子就放下。”
瑞亚扶着额头,“知道了知道了,我会定期为她浇水的,宠妻狂魔。”
她为莉莉仔细煮了她拿手的洋葱汤,在汤里少放些洋葱多放了肉粒来调整味道。莉莉一口接一口,转眼间就喝完了两大碗,“你的洋葱汤比詹姆做的好喝太多了,能不能给他开一个洋葱汤熬煮培训?我付学费。如果他每天为我做这样的汤,哪怕会吐的很难受我也愿意多喝一点。”
瑞亚就像在看一个小孩子玩耍后大快朵颐一样,她抿嘴笑着,“那学费要多付,我的培训课很贵。”
莉莉伸手要盛第三碗汤,瑞亚眼明手快地拦住,在身后握着莉莉的肩膀把她推回卧室里。“不能多喝!……少食多餐,要少食,才能多餐。一会儿我再做苹果派给你。”
“我没有那么娇贵!我只是想再吃一点……”莉莉扁着嘴,坐在瑞亚在落地窗前为她放好的鸭绒垫子上,那是她最喜欢的餐后阅读位置。自从来到1979年的世界后,瑞亚也几乎是第一次用大段的时间静坐下来,从莉莉的丰富书柜中挑本书,伴着柔和的日光读一下午。莉莉的书柜比她自己的书藏都要涉猎丰富,甚至还有些在1997年已经很难买到的绝版珍藏,趁这个机会她也可以一睹其真容。
“今天你读的是什么?”
莉莉把书翻到夹着羽毛书签的那一页,“《高贵落幕——消逝的古老家族》。我觉得这个名字的说法很奇怪,消逝的只有姓氏而已,绝大多数家族其实是仍在传续的。嘿,观点什么的,还挺无聊的。这本是詹姆家里的藏书,积的灰多到要生蜘蛛了,我拿出来读着玩玩,就当野史传记读吧。”
瑞亚翻了翻自己手上的这本《妖精叛乱纪实》,觉得词语晦涩难读,索性换了本书。“嗯,名字听起来就不想读。《亨利八世》,这是什么?麻瓜们的王吗?”她顺手拿起一本没有任何花哨封面的朴素小书。
“对呀,我拿它和安妮博林的历史对照着读。”
“哦,就是那位称王没成功最后从火里逃脱了的女巫。”瑞亚翻开这本书。
“不过,”莉莉仔细地又翻回上一页读了读,然后抬头问瑞亚,“你的家里和瓦布拉斯基家族有什么关联吗?”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