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怎么魂不守舍的?自己一不留神又错过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拉达斯无力吐糟,只好再问一遍:“少爷,您今天过得还好吧?”心情要是不错,他说出这件事把握也能大点。“嗯。”夙容的眼帘一掀,看着脚下的雪兰丝,眸子的光芒沉厚而幽深。“嗯,过的很好。”可以说,他的感觉从未这么好过。秦唯一那时拉着自己起身,自己就被手掌上柔软的触感所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他从来不知道自己是可以忍受和别人这样亲密接触的。母亲死后,所有人都说他性子变得冷漠孤僻,拒绝他人的亲近,就连父皇和大哥也是这样认为的。于是他在潜意识里也认为,自己并不渴望和他们亲近,也不需要父皇和大哥的抚慰和关怀。一个人,并没有什么不好。可今天的反应又算什么呢?夙容意外之余也有些茫然,而且随后发生的事情,更是给他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冲击。秦唯一拉着自己进了卧室,一横不吭就锁上门,然后背对着他脱掉了自己的上衣……咳,客观来说……夙容的第一反应,是这小东西想要勾引自己?但旋即冷静下来,就知道不是那么回事。可此后只要回味起那副画面,他就会控制不住地心猿意马起来。“你脱衣服干什么?”他心道这小东西胆子还真大。秦唯一没有转身看他,因为他眼下也觉着自己一时冲动,面上臊的厉害,但冲动都冲动了只得硬着头皮做,还临时找了个略显蹩脚的借口,“那个,我这几天后背痒得很……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问题,长了什么东西吧,我自己又看不清楚,所以……”夙容这才明白过来,敢情是让自己帮他看看后背啊,他还以为……自嘲地笑了笑,夙容靠近了几步,就着房间里不明不暗的灯光仔细凝视这秦唯一光滑的背脊。目之所及之处,皆是白皙滑嫩的肌肤,带着未成年特有的青嫩与细腻,泛着柔华的微光,弧度坚韧的脖子看起来纤细而单薄,仿佛一只手掌抚摸上去就能扼住他的喉咙,轻易折断……再用力往下一抓,就能让少年臣服自己身上,听他哭喊着叫饶,低声的涕泣……夙容猛然被自己荒唐的想象震的眼角一抖,拉扯回思绪,低头看过去。良久,秦唯一都没有听见他说话,微微把头侧过来,“夙容,你看见什么了吗?”如果承载随身空间的媒介在他的后背,这就能解释他为什么一直找不到它了,上次无意中闯进去,或许是自己什么时候触碰到了背后的哪个地方。但他没法确定。夙容昂起脸,轻咳了一声,诧异地觉察到自己小腹的温度有些几不可查地升高。这种预料之外的意外让他一时间异常尴尬。“呃,没有什么。”其实他还没有完全看的仔细。秦唯一心说不会吧,难道他猜错了,于是催促他再看一遍:“我把灯光调亮点,你再帮我看看!真的很痒,你仔细看看!”夙容无可奈何地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秦唯一调整好了房间灯光,还把上衣直接从胳膊上扯了下来,这下是彻底把后背袒露给他了——这小东西,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的身体对成年男人是种无声的引诱吗?!唉……也怪自己定力还不够深吧。夙容提醒自己稳住心神,神色瞬时认真了起来,从脖子根到腰间,细致地看了一遍,果真看到了一个奇怪的东西。“你后背的中心好像……”他不知道这是什么。看起来很像是一种图画,又像是一种符号,泛着淡淡的绿色,范围非常小,根本看不真切。秦唯一登时激动起来,“你说说你看见什么了?”对了吧,终于发现了吧,这玩意真在自己后背上呢!夙容又把头压低了一些,鼻子几乎要触碰到秦唯一,“嗯,看不太清楚,东西太小了,绿色的细细的,一根根缠绕在一起的不知道是什么图形……你是这里痒吗?”“啊,对对!”秦唯一打着哈哈,还想让他说的再详细些,“我把灯光再调亮点呢,能看得清吗?它有多大啊?”“那再调亮些试试吧,比小拇指的指甲壳还小一些。”夙容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古怪的东西长在人的背上,好奇心骤起,反而集中起了精神。为了看得更清楚,他晃了晃脑袋,伸手扶住秦唯一的肩膀,“你别晃,我再看看。”秦唯一只觉得肩头一凉,倒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夙容看得仔细,鼻尖越来越向秦唯一的皮肤靠拢,呼出来的热气就这么一点一点地吹拂在他微凉的肌肤上,似有似无,忽大忽小……秦唯一蓦地身子一颤,觉着自己整个人都被麻到了,弱弱地小声道:“你你你……你把脑袋抬起来点吧!”“什么?”夙容正在记忆这个图形的样子,因此没有听得太明白。“我说你……不要靠的我这么近!”秦唯一差点脸红脖子粗。“不靠近怎么看得清。”夙容这才意识到他为什么会有这种反应,默然勾起一抹戏谑的笑,又喷了他好几分钟的热气,才抬起头转过身,打开光脑,干脆把图形给临摹了下来,“好了,你穿衣服吧!”秦唯一终于大大松了口气。“给我看看!”他边穿衣服边把脸凑了过去。夙容这时再看近在咫尺的秦唯一,心里的感觉已经发生了本质上的变化。“好小啊……怎么看起来什么也不像……”难怪他自己照镜子时没能注意到,秦唯一自言自语着,连扣子都扣错了两个。小东西就是小东西,一件衣服都穿不好……夙容顺手就帮他把错掉的纽扣解开来,又给他一一扣正了,做完这些之后愣住了:自己刚才在干什么?秦唯一也恰好扬起脸看着他,两人都是一呆,然后不约而同默契地躲开了实现,偏开了脸。“少爷,少爷!”拉达斯看着再次走神的夙容,欲哭无泪。夙容赶忙晃了晃脑袋,把脑海里的秦唯一给赶走,“怎么了,你还有事?”拉达斯鼓足勇气深吸了几口气,心说早死早超生,就今天这个时间说了吧!便后退一步,把自己的光脑打开,郑重其事道:“少爷,有件事我必须告诉你。”“什么事?”有事你就说,我封上你的嘴了吗?“这件事……你听了也许会不相信,可是,可是……我不能不说!事关重大,非常的事关重大!”这关系到少爷的首位继承人,当然失态严重。夙容疑惑不解地蹙起眉稍,“你说。”就见拉达斯的额上开始不停地往外冒冷汗,手指还有些哆嗦,好半天才让光脑把那两份基因组谱图在空中完全展开,沉声说道:“少爷,这份……是您的。这份是……一个孩子的。”“嗯?你什么意思?”夙容看着这幅对于自己而言无比陌生的图谱,心里笼罩起隐隐的不安,“你直接说!这到底怎么回事,没事干把我的基因组图谱拿出来做什么?”拉达斯抵抗者夙容周身的寒意,抹了把汗水,道:“少爷……这您您您还不明白吗?你有孩子了,这孩子的基因组谱图和您的……总之鉴定结果是9997!”“这不可能!”夙容一瞬间瞠目,“我还没有结婚,哪里来的孩子?”该不会又是哪家贵族玩出来的把戏吧?!呵,还真肯下功夫,简直太荒谬了!“不,不是……少爷您还记得那晚上的意外吧,您说你依稀记得……对方是个男孩子。”拉达斯吞吞吐吐地说着,一咬牙提高了声调:“我想,现在已经能确定他是谁了!”如果不是拉达斯提起,夙容几乎忘记了这件事。尽管及时察觉到了有人对自己下药,但他还是中招了,这件事始终不是什么好的回忆,因此夙容的潜意识很想主动删除掉这段不愉快的经历。他曾经吩咐拉达斯务必查清楚对方是谁,目的只是为了斩断后患之忧,不想被人拿住把柄,但拉达斯现在跟他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