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因为这样让唯一陷入了极度的恐慌和痛苦中,的的确确都是他的错。“别说了,我都明白。”历经大劫,他们两个人都身心俱疲,夙容所做的是他身为一个皇子理应要做的,唯一不忍心指责他什么,因而在这时表现出了最大程度的善解人意。也不知道是谁先开始的,等他们感觉到气息紊乱的时候,彼此的唇瓣早已经贴合到了一块,深入纠缠,炽热激越,亟不可待要将触手可及的这方热土埋藏在自己心底,日日抚摸,夜夜端详。所谓相濡以沫,唇齿相依的感动,也不外如是了。“不过,你要就这么出去吗?”唯一放松过后,也有了戏谑他一番的心思,手指往下,轻拍了拍琰穹帝国堂堂二殿下的屁股,发出“啪啪”两下清脆的响声。“这么神奇的地方,就连一套新衣服也没有?”夙容哭笑不得地捉住他的手腕。开玩笑,他全身上下热度最高的那个地方都硬的发疼了!唯一本想再温存一会儿,但也知道眼下这个情况不适宜继续……而且时间太长了,外头指不定发生了什么,便只好打住,从胸口挂着的空间坠子里拿出一套家居服。自从他做了生意,就有了在不同地方放置必备用品的习惯,没想到现在派上了用场。夙容趁着穿衣服的时间,抽空又看了看空间的景象。“这是我的随身空间,叫小绿……等以后有时间慢慢给你解释。不过等下我们出去有些麻烦,你必须找个理由堵上外面人的嘴……要是他们问起我们是怎么消失的……”唯一皱眉,直直看着夙容,“我不希望有更多的人知道这个空间的秘密。”“那刚才,你是怎么带我进来的?”夙容问。“空间的承载物就在我后背上,还记得之前你在我后背上看见的那个奇怪的图案吗?”唯一简略给他介绍了一下随身空间的使用方法,“我们进入空间后,在外面就等于消失了,如果有人在我们消失后闯进房间,只会看到一个悬浮在半空中的绿色圆形图腾。但他们就算触碰,也不可能进来。”“原来如此,这样的话……”夙容快速思考着,走到一颗大树跟前,折下来一根树枝拿在手上。“我想好说辞了,我们出去吧。”唯一好奇地勾住他的胳膊,“真想好了?你确定忽悠的过去?”“当然,不用担心。”夙容泰然莞尔,这次换他主动扣紧了唯一的手,“走吧。是不是要念咒语什么的……”“你这是听童话故事听多了么?”唯一忍不住轻笑出声,无比随意地喊了声:“小绿,我们要出去了。”一眨眼,两人已经离开随身空间,回到了隔离室。唰啦——还没缓过神,他们就发现有好几双眼睛从四围视了上来,或愕然或惊喜或悲痛或惶然地注视着他们。这些人中,除了拉达斯是唯一认识的,其余的几位,都是面生。夙容神态淡然地把唯一往怀里搂了搂,动作自如地扶住他的腰,很快挑选好皇帝陛下,您要当爷爷了三日后。威严的帝国皇帝会客室内,穆尔卡德艾德维西索尔负手凝眸,在两个儿子面前不停地来回走动。这位身子骨健硕的老人神色中带着一贯居高临下的威慑力,但此时如果仔细走近去看,会发现他的眉宇之间夹杂着一种极为复杂的情绪,有担忧、喜意、疑惑、犹豫以及深深的不解。半晌,大殿下夙辰看不下去了,轻叹了口气:“父皇,您坐下来吧。”夙容则是半点动作也无,依旧背脊笔直地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穆卡尔看见他这个样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你看看……你看看他这是什么意思?!”夙辰赶忙拽了拽夙容的胳膊,低声道:“你可真会选择摊牌时间,才把我们吓了个半死,又主动送过来一颗光子弹,你这是打算让父皇直接躺在病床上去吧?”用眼神示意他快些哄几句。夙容不为所动,掀开眼帘直视着皇帝,还是那句话:“皇帝陛下,您要当爷爷了。”皇帝一日不打算接受这件事,他就每天用这句话刺激他一次。“好,好,我暂且不管那个叫秦唯一的是什么来历,他肚子里孩子是哪里来的?”对于自己这个二儿子,穆卡尔说不上了解,但也不至于看走眼,他向来洁身自好,怎么就一夜之间有了孩子?关于摊牌,夙容早演练了几百遍,台词也早就准备好了,因为这次的事故他不得不临时把摊牌的时间提前,但也并不妨碍他表明自己的决心。而且,该做的一些准备他都做的差不多了,只要再有一两个月,一切都将在他的掌握之中,他对此是有相当大的把握的。他和唯一的故事不具备一个好的开头,夙容便改编了一个版本,有选择性地将他和唯一相识相恋的过程美化了一番,重点突出了几件事情:其一,秦唯一在答应和他在一起之前并不知晓他皇子的身份,对他真心实意;其二,他是个勤奋上进、独立自主的人,不会依附于他生活,在建筑学上极有天赋,将来必会小有成就,由始至终没有对他提过任何条件;其三,他们的孩子已经五个多月了,现在成长的很健康;第四,秦唯一明知道非常危险,还甘愿冒险到隔离室来救他,足见他们感情的真挚,皇帝最好不要棒打鸳鸯。“他是用什么办法救你的,这么关键的问题你怎么不说?”穆卡尔接到消息说夙容从隔离室离奇消失时大惊失色,赶到隔离室只看到了一个古怪的绿色图腾在半空中漂浮着。找来一大圈人没人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又没人敢伸手随便去触碰,只好干等了那么长时间。夙容这时用上了在随身空间想好的说辞,把那一截树枝给拿了出来,递给他看:“您一定没见过这种树吧?”夙容也起身凑过来,摇头:“这不是帝国的树木。”穆卡尔也点头:“的确不是,你本该承受的辐射消失了一大半,跟这个有关?”“是的。这样东西是唯一的空间胶囊里的可再生植物……”夙容一脸的感慨和敬仰神态,“这种植物太神奇了,可以散发出一种气体,让人身上原本已经衰亡的细胞重新再生。就是因为它,我才能现在安然无恙地站在您的面前……”“空间胶囊?”穆卡尔惊奇不已,“真有这种东西?不是说那只是传说而已?上次我派遣布勒将军带领军队进行外事访问时,就嘱托他寻找空间胶囊,他拥有那么多人力物力都没能找到一颗,你看上的那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咳,那个秦唯一,怎么会有这样珍奇的东西?”夙容故意轻声哀叹道:“是他生母留给他的,您或许不太清楚他的身世,他的生母其实是顿卡家的……凯瑟琳顿卡,您还有印象吗?”“是那个非常爱笑的小姑娘么……噢,我当然有印象!这么快她已经结婚生子了吗?你不早说,既然是顿卡家的孩子那还有什么问题,我改天就把罗威顿卡那个固执的老头子叫进宫来……”皇帝陛下庆幸自己刚才没有按耐不住地发脾气。夙容却打断他道:“不用了,您的消息滞后了父皇,凯瑟琳顿卡十几年前就被顿卡家族除名了,而且罗威顿卡并不打算让唯一认祖归宗。”“这又是怎么回事?”年纪大了,穆卡尔这几年的记忆力早就不如从前了。夙容的语调没有多少起伏地把秦唯一曾经被逼自杀的事情说了一遍,听的皇帝陛下的脸色一会儿一变,末了,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背叛家族,叛国……这么严重?罗威那老糊涂年纪比我还大,该不会是这其中有什么误会吧,凯瑟琳顿卡那姑娘小时候很乖巧,我对她一直有点印象,她不像会做出这种事啊……你刚才又说空间胶囊是凯瑟琳留给秦唯一的?她又是哪里得来的这个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