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手,轻轻地放在婉玲的额头上,心里面已经焦急的难以言喻,如果可以,我宁可自己去替她受这些罪,看着她痛苦的模样,任谁见了,都会生出怜悯之意,我挚爱的婉玲,我一定给你找到最好的大夫,不让你遭罪。
屋外的掌柜的掀开门帘走了进来,笑呵呵的瞅着我说,”客官啊,我叫儿子给你叫九叔了,一会儿他就过来,别担心,啊。”
我冲着那掌柜点了点头,不放心的说,“那九叔当真医术不错?”
掌柜笑了笑,冲我摆了摆手,“你呀,你就放心吧,九叔的医术就连宫里的御医,也比不上他,在我们这档口子,不知道有多少条命都是九叔救回来的,他要是治不了,估计这十里八乡就没人能治了。”
我无奈的点着头,毕竟现如今我能做的,就只有等,话虽如此,但是看着婉玲那难受的模样,我这心里,根本就静不下来,我披上衣服掀开门帘径直走了出去,这时候,掌柜的一把拉住我,急急忙忙的说,“哎呦呦,客官啊,你就别急了,我已经叫儿子去请啦,你还是静静地坐着等等吧,我理解,你心里着急,媳妇高烧,哪个男人不心急,哎。。。来来来,出来先喝口茶。”说完,掌柜拉我出去在客厅坐下,递了杯茶给我。
我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突然觉得这股味道很熟悉,急忙问道,“掌柜,这茶是什么?”
掌柜一笑,摇了摇头,“说了你也不知道,这都是我从九叔哪里倒腾的,大补啊。”
我赶紧翻开茶壶往里面一看,顿时眼前一亮,这茶壶里竟然泡着四五颗硕大的黑枣,论个头,比黄金魁师傅的黑枣似乎还大一些,颜色更油亮,我惊讶的看着掌柜说,“你也喝黑枣?”
掌柜的一惊,好奇的问道,“怎么你也知道黑枣茶?”
我笑着点了点头,“那当然,这黑枣。。。。。”
“这野生黑枣比家种的黑枣大许多,而且颗颗饱满,入口酸涩绵柔,补精气,养元神,绝对是修炼之人必备之物!”一个老头和小二走了进来,一边走一边说道。
我听着声音转过来一看,那老头约莫有六十岁模样,八字须,瘦瘦的,双目炯炯有神,也没有辫子,头发已经有些发灰,穿着个土黄色便袍。
掌柜的连忙给我介绍,“客官啊,这个就是九叔。”
我不知道怎么的,被这九叔身上的仙风道骨所吸引,愣着说不出话来。
九叔双手背后望着四下扫了一眼,轻声问道,“怎么,这里有人要瞧病吗?”
我赶紧招呼九叔走进里屋,来到冯婉玲的床前,连忙说道,“你看,我媳妇高烧不退已经一天一夜了,求您一定要治好她,要多少银子我都给你?”
九叔不屑的笑了笑,突然间脸色大变,惊恐的望着冯婉玲,着急的转身说道,“其他人都出去,小兄弟你赶紧帮我按着你媳妇的胳膊,一定按住了!”
掌柜的和小二赶紧跑了出去,这时,九叔咬破食指在婉玲头上点了个红点,然后用拈花指点在婉玲的左右四白穴上,用力一拉,婉玲睁开眼睛痛苦的挣扎着,我拼命的按住婉玲的两肩,稳住婉玲的身子。
突然间,婉玲的身体里似乎有什么东西被拉出来,像一个白色的幽魂一样,被九叔用两只手指夹着鼻子拽了出来,摔在了地上。
我惊讶的看着九叔,一时间慌了阵脚,连声问道,“九叔!这。。。。这是怎么回事?”
九叔看着地上那个不停哭着鼻子的白色小鬼,沉思了片刻,自言自语道,“丧鬼咒法!”
“丧鬼咒法?九叔?你说什么?”我急忙问九叔。
九叔微微的摇了摇头,双眉紧锁,转过身看着我说,“你是不是遇到了截教的什么人?”
“啊?截教?没有啊?”
九叔摘下系在腰间的那个印着八卦的酒葫芦,扒开瓶塞,对准地上的白衣小鬼一吸,那小鬼刷的一下被收进了葫芦里,九叔塞紧瓶盖转过身说,“你好好想想,可不要记错了?”
我挠着脑袋说,“我只知道我师父黄水仙是阐教的传人,至于截教的,我还不曾见过。”
九叔仔细的打量着我,那张板的平平的脸突然露出了笑容,“这么说,你是阐教的弟子了?”
被九叔这么一看,我还有些感觉怪怪的,愣愣的点了点头说,“算是吧,差不多!”
九叔摇了摇手里的八卦葫芦,坐到床边,扶起冯婉玲,打开瓶塞给婉玲嘴里灌了一口黄色的药水,然后轻轻的放下冯婉玲,拍了拍她的额头,转身对我说,“小子啊,看样子你被人盯上了,而且,还是个很厉害的角色,要不然,他不会将这么厉害的丧鬼咒控制的如此自如。”
我有些摸不着头脑,不明白九叔的意思,不过我能记起之前那天晚上在树林里碰见的那群出殡的丧鬼,至今心有余悸,那群丧鬼看样子来势汹汹,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却又走得很急促,而且极不自然。
九叔来回的踱着步子说,“这下咒的人,道行深不可测,据我所知,丧鬼出殡,生人见了都是必死无疑,而你们却活的好好地,还有,没长大的小丧鬼,鬼气弱但是灵气强,是上好的给女性补气之物,这下咒的人刻意的限制了丧鬼的能力,还专门留下了一个小鬼给你,就凭这一点,我能断定,这下咒之人至少拥有百年以上的修为,要不然,不可能将凶恶的丧鬼镇的如此服服帖帖。”
我听到这里,脑海里顿时不停地回忆着从村里出来后发生的一切,客栈里那个少年,砍我的周鹤山,那个被我打死的马夫,还有追赶我们的出殡丧鬼,马背上的奇怪包袱,冯婉玲身上盖着的衣服。。。。。。,等等,我好像想到了什么,这些碎片一点一点的聚集拼凑在一起,我脑子里的思路渐渐地清晰,过了许久,我突然间睁开眼睛惊讶的自言自语道,“难不成?是他?”
九叔疑惑的看着我说,“你说的那个他是谁?”
“是一个脸上长满青色血丝的少年,他叫张瑞阳!”我连忙说道。
听到张瑞阳三个字,九叔突然间脸色刷的一下白了,眼神里充满了仇恨的神色,咬牙切齿的说,“果然是他!这个恶魔!这个恶魔!!!!”
九叔突然间喊得很大声,惊醒了躺在床上的冯婉玲,冯婉玲迷迷糊糊地看着我们说,“李大哥。。这里是哪里啊,我怎么会在这?
我赶紧走到床边,摸了摸婉玲的额头,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了,她的额头不在滚烫,恢复了正常的体温,我长吁了一口气,笑着摸了摸婉玲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