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走了多久,前方出现了一处巨大的石壁,那石壁大约有百米来高,在这山腹中被红潭池水的幽暗红光映照着,显得十分巍峨,那山体上被开凿出了许多密密麻麻的小洞,每个小洞中都有一盏油灯,有的还亮着,有的已经熄灭,我粗略的数了一下,大约有百八十个,被我抱在怀里的婉玲也十分惊讶,疑惑的望着我说,“李大哥,这山洞里,何以来这么多灯盏啊?这都是何人所点?”
我看着这小洞中的这些灯盏,愣了半天没说话,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这时,身后的九叔也赶了过来,连忙问道,“怎么了,你们愣在这里干什么?”
我缓缓将怀中的婉玲放了下来,走到石壁跟前,取下离我最近的那盏油灯放在眼前仔细打量,我越看越惊讶,转过身对着九叔大喊,“九叔快看!这都是清幽灯!?”
九叔赶紧跑过来接过灯盏一看,点了点头,疑惑的看着我说,“没错,这些都是清幽灯,怎么,你也认识?”
我急切的说,“何止认识,之前在村里,石碑裂开掉落出的包袱里,我祖师爷黄岐镇的遗物中,就曾经有一盏封印着祖师爷遗光残影的清幽灯!只是没想到,这清幽灯竟然如此之多,遍布石壁上!”
九叔微微一笑,“是啊,这清幽灯能够记录下很多短暂的影像和声音,这些灯盏本身都有某种磁力,能够吸附很多先前时空的事情。”
就在这时,旁边传来一阵嘎吱嘎吱的声响,像是开门的声音,很是奇怪,我顺着声音走过去一看,顿时喜出望外,转身对着身后的九叔和婉玲说,“这里有个大石门啊!”说完,我跑了回去,一把抱起婉玲,对着九叔说,“咱们过去看看!”
这石门约莫三米来高,很结实,门上面有许多石刻的圆疙瘩整齐的纵横排列着,还有巨大的圆形门环,分别位于石门两侧,门下面,好像有些潮湿,长满了一层薄薄的苔藓,只是这颜色不太容易分辨,毕竟整个山腹内的光线都是暗红色的。
九叔身先士卒,径直走上前去,用力一推,只听石门发出一阵嘎吱嘎吱的响动,九叔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推开了一条门缝,就在这时,门缝里突然伸出一只骷髅的胳膊,直接拍打在九叔脸上,九叔连忙后退两步,大喊一声,“哎呦娘啊!这什么玩意儿?”
婉玲在我怀中也被吓了一跳,连忙小声说,“李大哥,那是什么东西?”
我放下婉玲,走到了石门跟前,捡起从门缝里掉落的那只骷髅的胳膊,我有些疑惑,对着九叔说,“来,咱俩一起发力,推开这石门!”
九叔点了点头,我们俩并排伸出胳膊,朝着一处发力,没过多久,只听石门发出巨大的嘎吱声响,被我和九叔推开了一扇空隙,这时候,从这空隙处哗啦啦的掉落出一大堆白骨,乱七八糟的散落一地,我和九叔顿时是吃了一惊,心中不免有些震撼,我仔细看着这些白骨,它们一个个身形扭曲,生前似乎层拼命挣扎,全部都在惊恐中死去,想到这里,我顺着缝隙走了进去,侧着头在石门的内壁上摸了摸,果然和我猜想的没错,石门的内壁有很多指甲抓挠的痕迹,说明这些人死前拼命地像从石门中逃出去,痛苦的抓挠着,留下了这些痕迹。
九叔搀扶着婉玲,也跟在我身后走了进来,石门后面有一个小陡坡,旁边还散落了许多的白骨,看得出来,这几个人还没有走到石门跟前就已经死了,这里到底曾经发生过什么事情?就在我若有所思聚精会神的猜想这里曾经发生过什么的时候,突然听见嗖的一声,一个黑色的东西朝着我飞了过来,我瞪着眼睛来不及反应。
就在这时,婉玲突然大叫一声,“李大哥小心!”说完,一把将我推倒在地,只见前方的陡坡上窜出一只飞矢,不偏不倚的刺中了婉玲的左胸,顿时鲜血喷溅,婉玲大叫一声倒在了地上,我一刹那呆住了,看着婉玲被那只飞箭刺中,我楞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刚一反应过来,我赶紧一把抱起地上的婉玲,对着她说,“婉玲!你怎么了,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啊!你怎么了婉玲!”
九叔也赶紧过来,俯下身子对着婉玲说,“这是怎么回事,哪里来的箭?”
只见婉玲脸色苍白,额间的汗珠滴滴滚落,朦胧着眼睛气若游丝,在这一刻,婉玲挣扎着痛苦,轻声问道,“李。。。大哥。。。你没有。。。受伤吧?”
婉玲的这句话像一根刺,扎得我心疼,我鼻子一酸,两行热泪顺着脸颊流下,急忙哭喊道,“我没事,我没事!”
婉玲微微的一笑,意识渐渐模糊,眼睛微微的失去光彩,气若游丝一动不动,这一刻我差点崩溃了,我哭喊着婉玲的名字,难以抑制心中的悲伤,抱着婉玲嚎啕大哭!
九叔在婉玲的脖子上按了按说,“别哭了!她还没死!只是晕厥了,快给她止血!”
我片刻不敢犹豫,按照九叔的吩咐给婉玲止血,九叔拿出棉布和药粉交给我,叫我拔出箭矢,然后给伤口撒上药粉,用棉布按压,我顾不得别的,用力一抽,迅速将箭矢从婉玲左胸处拔了出来,一股鲜血顿时喷溅在我脸上,婉玲痛的浑身抖动,眼角的泪水滑落,看得我心如刀绞,心疼不已,我扯开婉玲的衣服,将药粉倒在了婉玲的伤口,用白棉布紧紧地压住伤口,疼的婉玲不停地颤抖,这时,婉玲似乎缓过劲来,有气无力的看着我说,“李大哥。。。。婉玲。。。不想你。。受伤。。。!”
我哭得跟个泪人一样,难以抑制内心的情绪,擦了擦眼泪说,“你真傻,你真傻啊你!”
婉玲咬了咬嘴唇微微一笑,吃力地说,“我也不知道。。。不由自主的就想推开你!”
九叔连忙转过身来,对着婉玲说,“别说话了,伤口要紧!”
就在这时,前方传来一阵笑声,那声音很熟悉,也很刺耳,只见阴影中走出一个人,那人手上拿着一把弓箭,迈着大步朝着我们走来,一边走一边笑着说,“哎呦!射偏了,本来是要射中心脏的,看样子还是没有瞄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