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这么说,还真不是王田了……”刘知县忍不住喃喃道。
但这话说出来,也立刻就明白自己打错了人,不由尴尬得脸色一变。宁如寄在心里一笑,这个知县老爷倒是挺有意思,脾气虽暴躁,认错却也痛快。
刘知县见宁如寄看着他,连忙咳了一声:“那你说,不是王田,会是谁?”
“是谁,还得从这个印记说起。”宁如寄指着女婴嘴上那片苍白,缓缓道。
“人死之前,倘若有东西压在身上,被压的地方就会出现一片苍白,死后也不会恢复,因此能轻易区分。这女婴的口唇处,明显是有人曾用手捂住她的嘴,导致她窒息而死。”宁如寄说着,用手比划了一下。
刘知县讶然道:“你的意思是说,这女婴是被人故意捂死,而不是被衣服捂死的?”
“不错。”
“唔……”刘知县皱眉想了想,回头看向王田,“这,莫非是有人嫁祸?”
宁如寄点点头。
“倘若是嫁祸,那会是谁……”刘知县说着,目光便和宁如寄一道,转向了祝文月。那祝文月本来直勾勾地盯着地上的女婴,察觉到他们的目光,猛地抬起头来。
宁如寄盯着她的眼睛:“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这个婴儿,有多大了?”
祝文月低低回答:“孩子,已经四十天了……”
“这么说,孩子应该还在吃奶,对不对?”
这话一出,堂里堂外的人都朝她投来疑惑的眼神。这说的不是废话吗?这么小的孩子,当然是在吃奶了!
宁如寄不理会别人的目光,继续道:“据我所知,这么小的孩子,应该每隔一个时辰就要吃一回奶的,我说的可对?”
祝文月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白日如此,夜里应该也是如此,对么?”
“……对。”
“倘若孩子很久没吃奶,会不会哭?”宁如寄一字一顿,祝文月似乎被她看得不自在,慢慢地低下了头去。
一旁的刘知县已经听得不耐烦了,接口道:“孩子没奶吃,当然会哭了!”
大堂外看热闹的街坊们也插嘴道:“他们家的孩子本就哭得比别人厉害,更别说没奶吃了!这小官人,你说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