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清被这句话砸蒙了,一时间晕头转向,只会依靠本能反应反驳,“不是的,你听谁胡说的,你乖一些,别听别人胡说八道……”
他甚至都不敢想,是谁告诉宋峭替身这两个字。
沈云清一边说,一边靠近宋峭,试图抱住他,就和平时一样,让他乖乖地倒在自己的怀里,让他只听自己说话。
他看到宋峭背后两滴鲜红色的血,在阳光下闪耀着光,明亮到不可思议,刺得沈云清睁不开眼。
那是宋峭的血,他把戒指握在掌心了,割破了手。
他得靠着这种肉体的刺激才不至于倒下。
他活了二十四年,吃过许多苦,挨过许多打,自认是很能忍痛的了。
可推门而入,看到那一幕时,宋峭觉得自己痛的近乎死了一次。
就像是整个人被一点点剥开,先从皮肤,再是筋脉,血肉,一点一点,每一刀都割到神经,最后只剩下一副可以转动的眼珠子,和一具空荡荡的骨架。
这是把这七年的生活从他身上剥离,宋峭什么也剩不下了。
连记忆也离他而去,可本能没有。
所以他惯性地对沈云清笑一笑。
然后他又看到了那枚戒指。
它寄托了宋峭全部的希望与爱。
因为宋峭曾要求别人在上面铭刻上的字。
“我的云清”
不用再多问,也不用再自欺欺人。
太阳的光芒几乎要将他这副骨头架子燃烧起来。
宋峭终于从美梦中惊醒,梦里的仙境已经彻底崩塌,深渊就在他的脚边。
他低头直视深渊,踏出半只脚,面无表情地看着沈云清,“只是个替身,”又顿了一下,还是有些艰难,“原来这七年来,不过是我自作多情。”
宋峭心里想:不是他爱我至深,而是我自作多情。
不过是自作多情罢了。
第29章
沈云清从楼下跑上来,本来满身是汗,一听到宋峭的这几句话,像是被泼了一盆凉水,瞬间从头凉到脚。
他仅凭本能反驳,“不是的!”
沈云清慌了神,乱了章法,刚才脑子里想的乱七八糟的谎话都丢的一干二净,只顾着否认,连解释都没说,就想向宋峭冲过来。
宋峭看着他警告着说:“你别过来,”他用手指了指,“你待在那闭上嘴,我再说几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