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家中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父母刚好督导学生晚自习下课回家,吕凤来见沈文信风尘仆仆的样子,去商思县的时间并不久,就匆匆赶回来了,还以为在哪里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急忙关切地问道:“文信,我看你的脸se不是很好,难道在商思县遇到了什么不如意的?”
沈中兴注意到了儿子手里拿着的手提包,似乎挺有分量的,便顺手拿了过来,问道:“你怎么去一趟商思,还带了这么多东西啊?里面是什么?”
毕竟沈文信已经长大了,作为教育工作者,懂得什么叫做尊重,所以故此有这么一问。
“妈,没什么,只是在商思县遇到了些闹心的事,等下我给你们说说,爸,这是我淘到的宝贝,先让我缓一缓,再会详细述说。”沈文信以前什么烦心事,如果有时间的话,必定会跟父母一起商量,在这么多年的生活中,每次父母都会给出具有参考价值的意见,而不是命令式的语气,这让沈文信更倾向于跟父母或者好朋友倾述,闷在心里面,会憋出病的,且不利于今后的工作、生活。
随后沈文信拿出了人面陶罐让父亲把玩,自己则倒了一杯水,慢慢述说这一天的经历,从登门拜访赵大海,彼此的兄弟情谊,让父母赞叹不已,话锋一转,沈文信开始以旁观者的角度,或者说用小说的艺术形式来讲述与老者之间关于“鱼篓”的故事。
颇具传奇se彩,当然在两个教育工作者面前,这类的加工,还是挺吃香的,沈文信的口才也得以开发,更利于今后的捡漏大业中忽悠人的本事。
沈文信的心情也随着故事的深入,得以释放,心境提高了不少,捡漏的故事结束了,不可避免的要说跟打眼相关的事宜,也就是与何茂民之间的冲突。
“这个老家伙,一点都不懂分寸,居然如此不识好歹,文信,你做得对,不论别人这么看,做妈的一定支持你。”吕凤来的与生俱来的母爱光辉,听到何茂民这么对待沈文信,不禁火冒三丈,起先死不承认错误不说,到了后面终于认识到了将军罐是赝品,还用这么冷谈的态度,实在让人费解。
老女人无法理解老男人的内心想法,但是与何茂民相差不大的沈中兴,却道出了何茂民反应异常的主要原因。
“文信啊,你做事还是不够老道,这也不能怪你,毕竟还年轻嘛,何茂民之所以这样,无非是面子上过不去而已,我相信等他冷静之后,一定能想清楚的,你就放宽心吧,其实你也有做得不对的事,干嘛说那句‘要正确看待打眼这件事’啊!”沈中兴不愧是高三重点班的班主任,思想工作上的确有一套。
沈文信认真思索了一阵,点了点头说道:“爸,您说得对,在这方面我做得有欠妥当的地方。”
之后,父母也不再纠缠这个话题,沈中兴一脸兴奋,捧着人面陶罐,全然忘记了一天的疲累,说道:“你还别说,如果让我看到这么诡异的人面陶罐,也许还会暗骂晦气呢!文信,这个陶罐有什么来历啊?”
沈中兴对于这个还不是很在行,毕竟对收藏只是兴趣爱好而已,接触的藏品有限,根本没见过类似的陶罐。
人脸纹饰在古代属于比较高级的一种,连沈中兴都觉得看了眼就有点受不了,产生了恐惧甚至心生敬畏之心,古人更不可能做实用器了,那个时期铜是货币,仿造青铜器具的形制,做出陶器是一种比较常见的方式,人面陶罐应运而生。
不出意外的话,人面陶罐应该是祭祀礼仪器具。
“汉代,商思县本地百越民族生存的器具,我估计是明器,也就是陪葬用的,不出错的话也许是祭祀用具,历史价值还是挺高的。”
“文信,你真是让我太惊讶了,现在家里面得宝贝越来越多的,对我这方面的兴趣实在是一种乐趣……”沈中兴闲暇的时候,会把沈文信这段时间淘回来的宝贝,仔细研究一阵,每一次都有新的收获,当然他也知道这是沈文信打响“摸宝行”名气的宝贝,所以并没有邀请藏友来鉴赏,毕竟不是自己的,没有支配权啊!
“以后会越来越多的,这一点我坚信,对了,爸、妈我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和你们商量。”沈文信的表情很凝重,使得还在兴奋劲头的沈中兴哑火了,两人端坐在沙发上,静静地聆听他的话语。
沈文信有一点不同于别的同龄人,那就是喜欢和父母交流,可能是因为教育的原因,一家人并不似其他的家庭一样,成员之间有诸多的隔阂。
除了在叛逆期鲜少和父母交流外,基本上都会和他们有商有量,作为沈文信一辈子的老师,尽管在许多方面因为工作的原因,照顾不到位,但是大的教育方针、方略上不会出错。
做人的基本道理,沈中兴、吕凤来一直作为教育沈文信的重点来抓。
“我打算骑行,花一个多月的时间,从龙城沿着公路骑到燕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