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闻言大惊失色,抬头看了一眼正在空中舞动星河的薛嵩阳,急忙问道:“山神前辈何出此言,老师他好好的,为何会死?”
山神挠了挠头,瓮声瓮气的说道:“我也很好奇他为什么会死,我看他精气神都尚且饱满,气运昌隆,体魄康健,一点也不像要死的模样。”
山神顿了顿,继续说道:“可是,我在这山上呆了很多年啦,每当这些在山上陪着我的人带回了一个新的人,他们很快就都死了。”
山神掰着手指头数道:“云都上山没多久,晏师就死了。云都倒是带回了两个人,不过其中一个很快就下山了,我想他应该是不愿意在山上陪着我。后来云都也死了,剩下的那个人就是薛简。”
“现在薛简也要死了,小人儿,你叫什么名字,我要记着你的名字,接下来一段时间,这个山上只能有你陪着我了。”
山神挠了挠脑袋,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不过我记性不好,记他们的名字一百年才能记住,现在还忘了很多人的名字。在这首阳山这么多年,只有这个山谷的人能让我记住名字。”
李清呆呆的望着天空,不再理会山神,空中薛嵩阳将《剑经术势篇》中的三十六剑悉数使完,手中铜剑剑气冲射百丈,仿佛一剑便可以斩断首阳山。
一套剑招使完,薛嵩阳收剑而立,而铜剑却未回归祖师的袖口,而是化作一道华光,往北方去了。
“痛快!痛快!”
薛嵩阳脚踏虚空,从空中走回望天崖,浑身大汗淋漓,却大呼痛快。脚踏实地以后,他才看到山神正在望天崖上等着他,薛嵩阳上前跟山神打了个招呼,笑道:“山神兄见笑了,你今日怎么有空来剑谷看我?”
首阳山脉方圆几百里,山神平日里也懒懒散散,大多都是找一处密林沉睡,有时几十上百年的图不会动弹。
山神站了起来,朝着薛简瓮声瓮气的说道:“薛简,你的剑很厉害。我听说你收了徒弟,我们是朋友,我怕你死了我以后就看不到你了,所以我来剑谷看看你,顺便也看看你的徒弟。”
薛嵩阳愕然,随后笑道:“山神兄说笑了,说起来能与我一同撑住这辰光流转的,除了这明月,也只有山神兄了,走,山神兄,我谷中埋了许多好酒陈酿,我请你喝酒!”
与山神打完招呼,薛嵩阳招呼山神先进剑谷,示意自己随后便来。然后转身狠狠拍了拍身后已经被那百丈剑光和山神言辞唬的痴痴的李清,笑骂道:“傻小子,怎么傻了?”
李清浑身颤抖,颤声道:“老师,似这般摘星揽月的功夫,我也能炼成吗?”
薛嵩阳摇了摇头,转身进谷,随后清淡的声音传来。
“为师这不过是剑经之中的沧海一粟,你切莫以为师为目标,否则恐怕你将来成就有限,你仔细想想,为师若是真能通天彻地,剑经玉壁的前两篇还会被剑光遮挡吗?”
李清愣愣的点了点头,看着慢慢往谷中去的老师,突然放声大喊:“老师,山神说你快要死了,是真的吗?!”
此时,一道华光从北方飞回剑谷,经过李清身旁之时,化回铜剑,狠狠的拍了一拍李清的脑袋,然后听见薛嵩阳的声音传来。
“痴儿,山神兄从上古存活至今,我等在他眼里寿命就跟蚍蜉一般,他眼中的快,哪里能信得?”
李清闻言,心中开心不少,但是脑袋被铜剑砸了一下,很是疼痛,李清用手揉了揉脑袋,突然觉得手上有些黏滑,再一看竟然满手鲜血。
李清大惊,赶忙检查了一下脑袋,找了半天,却怎么也找不到伤口。这时,谷中传来薛嵩阳的声音。
“傻小子,还不进来给为师跟山神兄倒酒!”
“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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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
大雪山魔教总坛。
教主萧长风气的脸色涨紫,狠狠的摔碎了一个雕龙玉杯。这玉杯原本只有玄霄皇室可以用,玉也是北方三洲特有了明皇紫玉,通体黄紫,贵不可言。而此刻,这个萧长风平时颇为爱惜的玉杯被掷的粉碎,底下一众教众均被盛怒之下的萧长风嚇的面目人色。
昨夜子时,南方飞射来一柄铜剑,正中大雪山山门,一剑便劈碎大雪山解剑碑,大风堂掌令出手拦截铜剑,被铜剑顺手一击,肉身元神悉数被斩,死于非命!
当夜,整个大雪山都听见了萧教主的怒吼。
“薛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