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舟的眼角溢出了泪水,胸口剧烈的起伏,虞初凉就像是一个经历了所有挫折,走了无数个绝望地黑夜,终于见到阳光了一般,脆弱的坐在床边,眼泪从眼角滑落。这次,他真的就只剩下一个人了,没有父亲,没有母亲。更没有亲人,真正的孤家寡人。虞初凉突然感觉自己的肩膀好像有一只手,那只手轻轻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肩膀,虞初凉抬起头,就看到宮烨站在他的身边,将手搭在虞初凉的肩膀上,垂眸,看着虞初凉,那一刻,虞初凉好像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温暖。突然,心脏监护仪剧烈的响了起来,在这间大卧室内,“滴滴滴滴”的声音显得格外的空旷且刺耳,很快,孔院长带着一群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走了进来,当看到那些一身的时候,宮烨都忍不住挑了挑眉头,这群医生是国外最有名的抗癌团队,有钱都不一定能请到的人,可是现在,这群人竟然会出现在这么一间破败的疗养院里。这个虞舟究竟是什么人。既能在这间疗养院内开辟出这么一块地方,甚至还能请的动这么一群职业团队。宮烨拉着虞初凉站在距离床边不远的地方,看着医生们给虞舟做急救,医生们的手法一看就是专业的,可虞舟已经到了病入膏肓的程度,再怎么急救,也不过是给家属一点希望而已。虽然,这份希望,虞初凉并不需要。“滴~~~~”心脏监护仪上的线条变成了一条直线,好像这个人从前曲折的一生,终究会归于一条平滑的直线一般。虞舟这一辈子,做的恶,和做的善都在这一刻全部化为虚有。“虞先生,请节哀……”医生们和孔院长站在虞初凉的面前,庄重且严肃的向虞初凉鞠躬,一次表示他们对虞舟先生的离世感到无比的痛心。但虞初凉此时却觉得心里无比的轻松,他知道,他曾经的一切都在虞舟死亡的这一刻,画上了句号,但曾经虞舟带给自己的伤害,去没有办法轻易地抹去。至少,现在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做不到。虞初凉面无表情的看着孔院长,“他的后事,我想他应该和你们说过了,剩下的事情,你们自己处理。我一概不干涉,但有一点,他的骨灰,我要带走。”“这个……”孔院长有些犯了难,虞初凉看着孔院长,那毫无表情的脸看着孔院长的时候,莫名其妙的有一种压迫感,就连孔院长都有些受不住。“但虞舟先生身前曾交代过,他的骨灰要存放在云山公墓内,他已经提前在哪里买好了墓地,我……”“不行……”虞初凉直接拒绝,当孔院长说出云山公墓的时候,虞初凉身上的戾气瞬间爆发,孔院长年龄有些大了,被虞初凉身上的气场震慑的半天都没说出一句话。“他的骨灰,不能放在云山公墓,如果你们不怕我将他的墓地倔了的话,你们可以尽管放。”孔院长不明白,明明虞初凉长着一张温润的脸,性格却这么的冰冷,甚至还有那么些离经叛道的可怕,当着死者的面,说着要掘死者的墓,这怎么看都是不应该的,再大的恩怨,可毕竟是亲父子啊!“现在虞舟既然已经死了,而我是他唯一的儿子,他的骨灰怎么处理,是不是应该由我决定?”“是……”按理来说的确像虞初凉说的那样,可是,这件事情有一个意外情况,在虞舟先生去世之前,就已经安排好了自己的身后事,自己毕竟就是一个外人,而虞舟也有自己的孩子,这件事情自己确实没什么立场去阻拦。“少爷……”孔院长正在纠结这件事该怎么办的时候,一道声音及时的解救了孔院长,也顺便将整个房间内的人都吸引到了他的身上,虞初凉看着来人,满是不可思议。“松叔?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宮烨看着来人,此人身上有一种气宇轩昂的气度,即使已步入中年,但依旧能给人一种温润儒雅的感觉,让人觉得很舒服。眉眼间有了一些细小的皱纹,但丝毫不影响这个人的颜值,岁月掩盖不住他曾经的优秀和帅气。“我也是今天刚回来……”虞初凉看着面前的人,一时间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态度去面对这个人,这个人是虞舟藏在心底十多年的人,也真是因为在他们那个年代,同性恋是不被允许的。而且,在那个时候,松子默也有喜欢的人,而虞舟的父亲,也就是自己的爷爷,为了虞家的公司,逼迫虞舟和自己的母亲结婚。在虞舟和母亲结婚的当天,松子默在告诉虞舟,自己有了喜欢的人,而那个人还是一个男人,他们决定,参加完虞舟的婚礼之后,就一起去国外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