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块钱对他来说不算什么,可对别人家那可不是个小数目,人家每个月教三块钱他不能只在零碎的时间教,周末肯定得是个整天,不然对不起交的钱。
最后决定就周一周四两个晚上不教,其它每晚教两个小时,再加周末一整天。
这个课表大家整体还算比较满意,有那觉得时间少的不愿意的宋时雨直接说那可以不用来,我的时间其实更值钱。
后来宋时雨每天教完人回家自己还要再练习一个多小时,这一天天几乎都没有休息时间,换个人就是大人都受不了,何况还是个孩子,可他却乐在其中,完全不觉得辛苦。
时间麻烦解决了,第二个就是场地,既然要开班,总得找个上课写字的地方。他们家肯定不行,他们爷们几个都快转不开身了,定然要新寻个地方。
一开始宋时雨想去学校,现成的场地和桌椅,方便。校长也非常愿意,可校工会听说他一个人收人家三块钱,这是赚钱买卖,他们地方不能白用,要租金。
这倒是也正常,他就问多少租金,工会的张口就要一个月十五块钱,还没有还价的余地,你怎么不去抢啊。要真这样几乎一半的收入都得搭进去,宋小三这可不乐意了。他有钱也不冤大头,当他傻啊。可人家工会的说了,爱用不用。宋小三什么脾气,扭头就走。
现成的地方用不了,他就琢磨着上哪里租这么个宽敞的地方,可找了好几天都不合适。现在大多人家孩子多,住房紧张,能腾出屋子给他们办书法班的本就不多,他还要地方够大,放得下二十张桌子,光线好,写字费眼窗小了都不行,这就更难了。
这把小三烦的,天天一下学就满城转悠着找地方,好几天没顾上去修理铺。
“三儿,过来。”顾卫峰大声招呼。
“怎么了?”
“房子我找了一处,你想不想看。”
“看,我都找得脑袋大了。”
“先跟你说,这是那个搞破鞋家的房子,打对门的两家都要搬走。”
“他们的房子,不看。”
“怎么了?你嫌弃他们的名声?”
“我不愿意给那种人交租金,脏了我的钱。”
“他们不租,卖房。”
宋小三一听卖房,反倒不介意了,“走,看看去。”
两人骑着车哐当哐当一阵飞奔。
有人来看房出轨男刘结才热情的不行,半点没有因为他们是小孩子就有轻视的心。他们在城里现在就是财神爷,最有可能出钱买房的人。
这房子是在最巷尾,院子不大但铺了碎青石,已经磨得光滑无比,宋时雨一进去就看上了宽敞的堂屋。
这屋子有年龄了,刘结才边走边说这是祖辈传下来的,高屋大梁,是他们这边少有的大屋子,虽然年代久了,可他们保养得很用心,柱子房梁一点而都没有被蛀了,结实得很。
另外还有几间小点儿的屋子,是他们和几个孩子在住,现在他们要回媳妇老家去,房子空着就坏了,所以想转给有缘人。
话说的好听,其实就是在禹城呆不下去了,灰头土脸滚回乡下,过去他还一直嫌弃他媳妇农村人,没文化来着。
宋时雨大致看了房子,老是老,旧也是真旧,破破烂烂说不上,也绝对没有他美化得那么好,但还真就非凡符合他的要求。
一来屋子够宽敞,窗子够大;二来房子在巷尾,不吵闹;三来房子还算干净,空荡荡的屋子刷一层大白就能显得亮很多,放上桌子就能用。
男人还在滔滔不绝说着房子的历史好处。
“多少钱?”宋时雨不耐烦听他叨叨,直接问。
“呃,两千。”男人眼珠一转,看他毛病都不挑一处立刻计上心头,张嘴就狮子大开口。
“刘老师,你这是当我们傻呀。”顾卫峰都气乐了,直接对宋时雨说:“对面也在卖,我们上对面看看。”
“别别别,有话好商量,这不是商量着来。”男人赶紧赔着笑留人。
“你这价没商量。”顾卫峰硬邦邦的说。
“我看你们是真心要,那就一千八,不一千七,这么好的房子,不能再少了。”
“对面就卖一千五还能讲价,我们先去看看,不合适再说。”
“那就一千六,对面可没我这个大,真的不能讲了。”男人再次降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