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启星一直咬下去,他便哆嗦着低头张开嘴,无力而又亲昵的啃噬了对方的耳朵额头,在张启星的脸上留下许多口水。最后,大概是为了易于清理,张启星在紧要关头抽身而出,把精液射在了外边。段珀侧身躺在床上,倒是不再吵着痒了,只是胸口一起一伏的喘息不止。张启星也随之躺了下去,并没有再去搂抱段珀。接下来,两个人仿佛一起元气大伤了似的,闭上眼睛就睡着了。翌日清晨,两人心有灵犀一般,同时睁开了眼睛。神情木然的相望了一阵子,段珀渐渐变了脸色。以手撑床慢慢坐起来,他张嘴发出了声音:&ldo;你……&rdo;他那头脑大概还是有些呆滞,以至于不能够恰当的措辞:&ldo;你……你在夜里……&rdo;话没说完,他忽然竖起两道眉毛,回身搬起那充作枕头的硬木就要往张启星头上砸。张启星见他这武器很有些杀伤力,连忙起身抬手一挡:&ldo;干什么?这你也要怪罪在我头上吗?&rdo;段珀越是清醒,把那往事越是回忆的全面。想起昨夜那暗中的一幕一幕,他也不知如何是好,简直气的快要吃人:&ldo;你对我做了那种事!&rdo;他强自压低了声音,狠狠瞪向张启星:&ldo;我不怪罪你怪罪谁?&rdo;张启星见他跃跃欲试的总要砸死自己,就抬手夺下那一大块硬木,而后单手攥住了他两只手腕。&ldo;你太不讲道理了!&rdo;他声音很轻、可是中气极足的说道,仿佛也带了一点委屈和怒意:&ldo;我本来在好好地睡觉,是你自己吵着屁股痒。我醒来给你帮忙了,你现在却要对我打打杀杀?&rdo;说到这里他拧起眉头:&ldo;你是将军的儿子,我怎么可能有胆量主动去冒犯你?你忘了我这条左腿是怎么瘸的了?&rdo;段珀也知道张启星没有胆子,可自己的确是被冒犯了。虎视眈眈的盯着张启星,他一时气结,精神上简直都要频临崩溃。而张启星瞧出他的情绪,就放手走到屋角处,从堆放在角落里的军装衣裤中翻出一把手枪。走回来把手枪塞到段珀手中,他瞧着好像比对方还要苦恼气愤。抬手点着自己的太阳穴,他故意向段珀歪过头去:&ldo;老虎,来吧,打死我吧。我冒犯你了,我平白无故的活腻歪了。你开枪吧!&rdo;段珀当然不舍得真杀了张启星。惶然之中他思绪纷乱,一时也说不清谁对谁错。握着手枪呆坐片刻,末了他低下头大吼一声,觉着自己这脑袋里充满了烦恼,简直快要爆炸了!忧伤之旅段珀因为自小在父亲那里屡次目睹过淫乱的丑态,心灵饱受刺激,所以从少年时代起就立下志向,要做一个纯洁的人。他从十四岁开始一本正经的去爱张启明,一直爱到现在十八岁,四年间他是无比的专一忠诚,从来不计较张启明那越来越魁伟的高大身材。有时他搂着张启明做那暧昧情事,真感觉自己好像是抱着一棵粗壮的大树‐‐可饶是如此,他依旧丝毫没有变心。纯洁是他的人生信条,是他的快乐之本。可是昨天夜里,他糊里糊涂的和张启星勾搭了一场。虽然张启星也是他的好兄弟,但那只是好兄弟而已,并非爱人,所以他扪心自问,认为自己还是堕落了,滥交了,不纯洁了。段珀心里难过极了。他丢下手枪下了床,自己找来衣裤穿戴上了。蹲下来系好鞋带,他低着头迈步走出门去‐‐下身那里不大得劲儿,所以他走路的姿势也是不甚自然。张启星以为他会对自己连踢带打的狠闹一阵,已经做好了挨揍的准备,没想到他会这么轻易的就饶了自己。眼看着他垂头丧气的出了门,张启星忽然觉着自己好像是把段珀给伤害到了。不是伤害了身体,是伤害了精神,心。在这个清晨,张启星并没有贱头贱脑的去纠缠段珀。他像往常一样亲手弄出一顿干净饮食,打发段珀吃早饭。段珀一手托着饭盒蹲在树下,一手拿着他那只随身携带的勺子,仿佛是作势要吃了,然而舀起一勺肉汤泡饭,他却是怔怔的不肯往嘴里送。因为将军少爷的脾气并不算好,所以在段珀不是十分和蔼可亲的时候,卫士们都不会主动凑上来献媚。张启星遥遥的盯着他,也不知道此刻自己应不应该凑上前去做出一番抚慰。而如此又过了片刻,树下的段珀忽然一扁嘴,随即抬手用衣袖擦了一下眼睛‐‐他那手里还捏着勺子,这回一动,勺子里的米饭全都洒在了军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