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连修笑了笑,吩咐高德禄道:“去天桥街,客栈,酒楼,但凡热闹人多的地方都停一停,去一趟。”
“是!”
……
江梧桐随丈夫牛大郎到了京城之中,便照着二妹妹信中所写的地址问路。夫妻俩赶车路过天桥街,被街市上热闹非凡的景象所吸引。江梧桐高兴地要下车,随丈夫看了看街首喷火、吞剑等杂耍表演,方乘车离去。走的时候,正在路口与一辆奢华的马车擦过。
牛大郎吓了一跳,挥鞭就骂对方没长眼。
车外头坐着的高德禄闻言,气得甩拂尘,回身凶神恶煞的盯着他。“说什么呢,给我跪下!”
牛大郎一见对方这打扮,还细声细气的,忽然想起唱戏里头的太监就这样。他囧着脸,心知自己惹了大人物,忙拱手赔罪。
高德禄还想追究,不过听车里的王爷咳嗽了一声,才就此罢了。
牛大郎吓得冒一身冷汗,赶紧驱车逃开。
江梧桐在车里听出事儿了,禁不住咒骂他不安分。“早和你说了,进京别晾出你那牛脾气。京城里抬眼间就都是一些咱们得罪不起的大人物,平日夹着尾巴做人才好。”
“知道了,知道了。”牛大郎笑嘻嘻的回媳妇儿一句,挥鞭继续驱车。不多时,马车穿过了癞狗儿胡同,再过一条街,便到信中所写的地址。
牛大郎敲了敲门,自报身份,大门打开一条缝,露出章嬷嬷的脸。牛大郎大喜,忙给章嬷嬷作揖。章嬷嬷哪敢受这礼,赶紧请大姑娘和大姑爷进门。
江清月早给他们在安排好住处,前院正房后面朝东有一处跨院,跨院内隔着一个月亮石拱门还有一排三间房,算是跨院后的小院儿。这小院儿后头有一条夹道,过夹道再走过了一扇门便可到后院去。江梧桐和丈夫平日住在这里正合适。牛大郎出门走前头,江梧桐想见妹妹便可走夹道直接去后院。
牛大郎洗把脸,拾掇拾掇自己,才跟着自己媳妇儿和章嬷嬷等去就见了江清月。两厢说几句客套话,牛大郎便憨笑着说累了,先告辞。
江梧桐心里明白牛大郎是避嫌,笑着打发他去,并嘱咐他今晚自己在东跨院睡。
江清月因知道大姐要来,早前买了两个丫鬟进门,便都安排给江梧桐。
“我哪儿受这样的伺候,原本你大姐夫疼我,也给我弄了两个,我可我还是喜欢自己动手来。我不要,你姐夫偏不让,这还是后来要进京了,你姐夫才答应把她俩放出去。”
“总归有用处,京城人多眼杂,要出门去办事儿就麻烦了。倒不如使唤个人去方便些,也安全。”江清月一面打量江梧桐的变化,一面笑。
江梧桐也好奇江清月如何了,摸着她的脸直落泪,“好妹妹,你瘦了。”
“姐姐倒很好呢,一脸福相,气色红润,身材也丰腴了些。牛大哥一定待你很好,我就放心了。”江清月高兴道。
江梧桐知足的点点头,下意识捂了下自己的肚子,转而忽然想起江北,询问江清月可有什么消息。
江清月担忧的摇摇头,南边边境战乱,天高地远的,哪能有什么消息传过来。就是传到了,也都是半年前的旧闻了。
江梧桐叹息两口气,合掌祈祷弟弟一定要安稳平顺。
江清月等她祈祷完,便问她:“你信中说此次来京便不走了?”
“是,在这跟你互相有个依靠,也好等弟弟的消息。就是他回来,我也能早点见到他不是。再有,我还想祭拜一下父母。你姐夫也腻歪了村里那些不沾边的亲戚找他揩油,便趁此时机过来了。”江梧桐回道。
江清月点点头,笑着说好。以后她身边有个伴儿,也算是有个依靠。“只是这京城到底是个是非之地,我怕……会有什么意外。”
“能有什么大事儿,该死的人都死了,冤屈也平反了,最最可喜的是我的好二妹平平安安。你说什么出去游历寻找三弟,多危险,再者说一旦咱们走两岔去岂不更麻烦。三弟知道现在这个家的地方,咱们姐妹俩就在这地方等他,是最明智的办法。”江梧桐分析完,用手指点了一下江清月的额头,笑她变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