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没有反抗能力的动物难得地凑在一起,许骏没觉得赏心悦目,反而觉得……很好吃。当然,任何食肉动物都不会放过这样美好的景致。睡到自然醒算什么?美食送到嘴边来才是幸福生活!一条大腿粗细的蟒蛇趴在树上扭动着,慢慢靠近那只诱人的小鹿。小鹿的角还带着淡淡的茸毛,眼里满是惬意舒适,对即将来临的危险毫无察觉。很嫩,很好吃。许骏觉得自己口水哗啦啦的。蓦地,水花四溅。低伏喝水的小鹿迅速跑开,原地出现了个黑衣黑发的男人。男人头发一缕缕地朝下滴水,水滴滑落紧皱的眉头,滚落在面颊和黑衣上。湿透的衣服紧紧贴着男人身体,勾勒出明快的线条。男人朝岸上走来,赤着脚,下半身竟未着寸缕!忽然间,蟒蛇动了。它并未追随逃走的可口小鹿,而是缠上了男人的身体。男人似乎力气很大,没有慌乱挣扎,而是伺机攻击,有好几次差点甩开蟒蛇。长发在与蛇的斗争中被扯得更乱,黑衣在激烈的纠缠中被扯碎,有力的大腿不知何时已经染血。男人的脚踩上蟒蛇下探的头颅,蟒蛇忽然移动,他的双腿几乎被分成一字,腿间的巨物暴露无遗!转瞬间,男人竟被蟒蛇顶入半空!失去双脚的支撑,男人被蟒蛇甩到岸上,残存的衣服支离破碎地挂在身上,他的胸腹又被枯枝石板划出数道血口。腐枝枯叶沾上他精壮的身体,沙土和湖水混合出的污泥将他的身躯涂得斑驳。他双目圆瞪,嘴唇紧抿,胸口剧烈地起伏,冲着他的敌人摆出戒备的姿势。蟒蛇与他相隔丈余,状似悠闲地吐出信子,挑衅般对着略显狼狈的男人。这个……更好吃!许骏似乎又听见自己咽口水的声音,暗赞大蛇眼光不错。男人在蟒蛇动弹的瞬间欺身上前,手中不知何时捡起的树枝直直插向蟒蛇眼珠。眼看就要成功,动作忽然一滞,男人痛苦地捂住胸口,树枝也跌落在地。此时,他周身已被大蛇缠紧,蛇尾逗弄般探向男人腿间。“呃……”许骏发现他这才听见男人声音,沙哑低沉,说不出的悦耳。想到如此妙人就要葬身蛇腹,不禁有几分可惜。周遭的动物在这场战斗开始时就已四散奔逃,偌大的山林间,仅回荡出男人低哑的吼叫。灵巧的蛇尾缠上,男人狰狞的巨物对比下显得娇小可爱,没有黑森林遮挡的腿间是淡淡的粉红,不知不觉中散发着诱|惑的气息。男人失去理智般开始挣扎,蟒蛇也越缠越紧。许骏甚至清晰地看见男人腿间已经变得紫红!就在他以为男人马上要命丧于此时,蟒蛇又动了。蛇尾渐渐松开向上,蛇头却缓缓下移,盘绕的动作再一次重复,只是蛇头尾调转。微红的蛇信一点点蹭过男人怒张的紫红,直到那里颜色加深到发黑,蟒蛇似颇为满意。男人已经施展不出成套路的反抗,声音也变得破碎,顺从地任凭蟒蛇逗弄缠绕,头低低地垂下,乱发遮住面部叫人看不清表情。而此刻,缠着他的蟒蛇已经张开了血盆大口。许骏静静地看着,等待这场虐杀的完结。蛇嘴对准男人紫黑的巨物,张口,狠狠咬下!“啊——”许骏眼前一片白光。下一刻,他已经满头大汗地从床上坐起。许久之后,混乱的呼吸才渐渐平静,他目光略显呆滞地扫过床幔和掀开的被褥,最终停在自己双腿间。腥膻的气味似曾相识。忽然想到什么,颤抖着双手褪下粘腻的亵裤。纯白的丝绸内衫上,沾着乳色的污浊……“呵——”那张脸,那副身子,属于一个死士,叫癸仲的死士。☆、突破后的古怪12突破后的古怪午后的阳光射在平整的地面上,荡出金黄的光晕。鸟儿们许是畏惧这炎热的天气,纷纷躲藏起来。空旷的庭院中,别说是人,连鸟儿都没有一只。庄里为了盟主就任仪式特意移栽的名贵花卉仍盛开着,精心雕饰的花园门廊也没有染上岁月的斑驳。暂离了喧嚣,群侠离开后的云翔山庄显得格外空旷安静。客人离开了,仆役婢女们穿回旧衣服,按部就班地完成每日的工作。几日来第一次踏出行云居的许骏,正窝在议事厅的椅子里发呆。他似乎对红色有着莫名的执着,此时将红白相间的武士服穿得一丝不苟,立着的领口遮住大半脖颈,双手也缠着护腕只露出十根白玉般的手指。原本齐腰的长发用红色发带高高地绑成马尾,发辫一半留在脑后,一半垂在胸前。他只这么静静坐着,却让一旁奉茶的侍女羞红了脸。“有问题么?”他的声音比往日低沉,不经意中却带出些微属于少年的软糯。“少爷请用茶,庄……庄主叫您稍作等候。”陶醉中的侍女没想到他会开口,被淡淡的视线扫在身上,只觉心跳加速,竟连话都说不顺畅。少爷真是……美得愈发妖孽了!久在议事厅侍奉,自诩见过不少英杰的侍女心中想着想着,忍不住又偷看少爷几眼。“哦”那天之后,他一直在行云居练功、疗伤。体内的阴寒气息让他在炎炎夏日也觉得寒冷,但好在除了手脚冰凉外,没什么更糟的反应。虽然现在能调动的真气不及平时一半,身体活动时却没有从前受伤的滞涩。起初只是每日夜晚叫癸仲来为他进补,这两天却时时将人困在自己房里,除了吃饭睡觉练功,便是吞食元阳之气。照看草木、喂养虫兽、洒扫清洁均由被他夺去心智的仆役处理,饭菜茶水也有照看他多年的侍女管着,许骏一直未见活人——死士当然不能算在活人之中!今日忽然得到庄主召见,哪知传令的婢女刚看见他就满脸通红,呆愣的样子让少年傻了眼。从行云居一路走来,遇见的人不多,但每个人的眼睛都好像对着他闪闪发亮,盯住了就不放开。被数道灼灼的目光盯着,神经粗大如许少爷也不禁拉了拉衣袖领口,再学那死士摆出副生人勿近的表情。他们怎么了?不对——是我怎么了!想到这两天那死士动不动就脸红,本以为是与自己所做之事太过亲密让不通人事的死士放不开,没想到这么看竟另有原因!“骏儿最近在忙什么,几天了都没见你人。”没等少年想出个所以然,许正豪就大步流星地跨入厅里。许正豪见到少年,也是忽然一愣。“许骏拜见盟主。”“唉,你这小孩儿跟干爹装什么,”许正豪快步上前托住正要拜倒的许骏,笑呵呵道,“我刚跟他们说过,咱在庄里原先怎么叫就怎么叫,盟主什么给外人听听就行。”“是”许骏抬头,竟在对方眼中也读出那道亮光,只见许正豪也盯着他,灼热的目光好像要将人融化,“干爹?干爹?”一边叫着,一边试图收回被握住的手。怎么都是这个看美食的眼神,许骏心中懊恼,抬眼却瞥见自己师傅了然的眼神。尹蜚进门时就跟在许正豪身后,不声不响地竟没让少年发觉他的存在。“都说女大十八变,我家骏儿怎也出落地这样漂亮了!”许正豪回神,不动声色松手,却鬼使神差地用刚扶住许骏腰肢的手摸了摸鼻子,示意尹蜚入座。许骏心中疑惑,面上却不动声色,嗔怪道:“干爹又逗我,漂亮说的是娘们儿!”“噗”尹蜚正在喝茶,听少年用软软的声音字正腔圆地说“娘们儿”,忙低下头,上好的茶水全喷在了衣服上。“骏儿别闹!”“徒弟,想姑娘啦?为师帮你找个?”许正豪原先还笑个不停,现在却连笑意都消失了。避过尹蜚提出的话题,许正豪恢复正常口吻,对许骏道:“听说你练功受伤了,恢复得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