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银。
室内不甚明亮的灯火下,书白眯了眯眼,仔细辨认出这是什么。
龙鳞。
他手指攥紧了微凉的链子,心下惊涛骇浪。
书白缓缓吐出口气,伸手拆了那封信。
字迹不多,不像是女孩子家柔和的小篆。笔锋有些厉,上面洋洋洒洒一段话。
“别人有的,我家书白也要有,而且要比他们的更好。”
那日卷耳问他,有人为什么在头上带着银链。
他随口回答,她放在了心上。
这样被人妥善安放,每一句都被记在心上的感觉,体贴又细心。
他捏着那张纸,想起远在江南的人,眼睛酸涩。
一灯如豆,有人轻轻摩挲着薄薄信纸,低哑出声。
“傻子。”
*
卷耳曾经说过,只有亲手摘了蛟龙龙角的人才可以娶她,可如今蛟龙被她自己杀了,她那些话自然做不得数了。
卷耳把信寄给书白后,没再去不哀山晃悠。
她也不知道狐族的小公主走没走,若是卷耳不小心碰到她,再牵扯出什么乱子就不好了。
江南的事情不多,这天卷耳处理完事情回到房间,看到蝶夕神色古怪的盯着自己。
“你这么瞧我做什么?”卷耳有些莫名其妙。
蝶夕想起近日听到的传言挠头,有些咬牙道:“我最近听说不哀山有人在筹备婚事……”
卷耳和白骨精在一起的事情周家上下差不多的都知道了,所以蝶夕对不哀山的事情格外上心。
捉妖师和妖怪在一起了,倒也算是一桩天下奇闻。
别人指指点点不会少,可卷耳并不是一个会因为别人的议论就改变自己的人。
日子是自己过的,不是给别人过的。
用浅绿色绸带将那根肋骨一圈圈缠好,卷耳满意的看着被她改造成发饰的骨头,“可听说是谁要成亲?”
“听……听说,在筹备的人是书白公子。”蝶夕颇有些胆战心惊的说道。
把玩着骨头的卷耳一顿,“把他给能的呢。”她语气凉凉,蝶夕莫名觉得有一种风雨欲来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