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珩笑了,很满意杜威明的懂事,“既然如此,杜大人就回去吧,怎么做不用本世子教你。”
“是、是、是,下官谨遵世子吩咐,这就回去抹了苏小姐的奴籍,下官告辞。”
杜威明迫于靳珩的威压,脚底抹油,赶紧溜了。
白德耀进来后,靳珩吩咐道,“出去找几名懂风水会算命的江湖术士,假扮得道高人,去严首辅老家散布有龙脉的消息。”
白德耀一怔,“爷的意思是严首辅有……反意?”
靳珩不紧不慢道,“有没有,试一试不就知道了吗。”
“若是没有,咱们可以让他有。”
白德耀咧嘴乐了,摸了摸后脑勺,“爷英明,论心眼,没人能比得过爷。
靳珩冷瞥他一眼,“你不会说话可以不说。”
……
苏婳在靳珩的安排下,入宫看望娘亲。
许多天不出院子,苏婳走出去才发现,侯府早已拆了红绸红灯笼,又变回那个庭院深深的庄重府邸。
前些日子侯府的热闹,苏婳在碧泉苑都能听见,说心中毫无感觉,不太可能。
毕竟她恨谢玉瑾。
想起谢玉瑾踩着苏家,迎娶侯府嫡女,春风得意,她就更恨。
不过,比起恨,她更想让家人都好好活着。
这也是她隐瞒和谢玉瑾那些事的最大原因。
经过抄家一事之后,苏婳早已不是苏家那位爱说爱笑的小姑娘。
讨好卖乖,三思而后行。
自打入了教坊司,她每天清早起来,都会提醒自己一遍。
侯府大门口停着一辆豪华马车。
“今日我休沐,陪你一道去。”
靳珩说着话,将苏婳抱上了马车。
“车夫”白德耀,忍不住朝后看了一眼,撇嘴一乐。
世子爷这谎,撒的不怎么高明啊,今天是不是休沐的日子,算一算就知道了。
啧、啧……哄女人都不会哄!
苏婳每日侍奉他,怎么会不记得他休沐的日子,她扯了扯靳珩袖子,用软得不像话的嗓子说,“谢谢爷。”
靳珩对上她含情脉脉眸子,忍不住唇角轻提,知道他是特意陪她出来的就好。
白德耀一声吆喝,马车缓缓启动。
苏婳在教坊司关了三个月,在侯府待了一个月,统共四个月没出去,一开始还会撩开车帘子朝外看。
待行至永乐街,快到宫门口时,苏婳小脸逐渐绷紧,人也一言不发了。
马上就要见到娘亲了,她有种“入乡情怯”的复杂心情。
靳珩几次抬头看她,见她小脸一直绷着,握住了她的手。
“我已经派人将你娘转到司苑局了,不会受苦。”
苏婳点点,心依旧悬着。
宫门口,沈清秋在司苑局管事张公公的陪同下,焦急地等在那里。
今日一早,她在棚子里摘鲜菇,张公公过来将她喊了出去,一路带她往宫门口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