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吗?”
小何摇摇头:“这个倒是不知道,他没留下姓名,只说一周后来取,可是现在都过一周了,他还是没来。”
我冲到柜台边拿起一支笔,然后写下了一串号码,递给小何说:“这是我的号码,如果那个男人来取照片的时候,麻烦你给我打个电话,我会第一时间赶过来!”
虽不知道具体原因,但小何还是接过号码点了点头,我连说了好几声谢谢,并且一再重复:“一定要记得通知我,这对我很重要,麻烦你了……”
接下来的日子,我耐心等着小何的通知,说是耐心,其实心里无时无刻不再受着煎熬,我悄悄的问自己,如果那个人真的是赵沥,我该怎么办?已经多年未见,即使他对我酿成了无法磨灭的伤害,可是见面了,我又该说些什么?
在漫长而又期待的过程中,时间一点点的流逝,我等了两个星期,仍然没有等到那家摄影馆打来的电话,耐心尽失之下,我又一次主动找上了门。
小何见到我,一脸内疚的冲到我面前慌忙道歉:“夏小姐,真是不好意思,太不好意思了,我把你的事弄砸了……
像被人泼了一盆凉水,我颤声问:“什么意思?”
她抬起双眸,无奈的告诉我:“那个男人已经把照片取走了,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我被她吞吞吐吐几乎要折磨疯了!
“可是我把你的号码弄丢了,所以没有及时通知你,那天你的号码我明明放在抽屉里的,那个取照片的男人一来,我就赶紧去找号码准备打给你,谁知我把抽屉翻了个底朝天却怎么也找不到,那个男人说他赶时间,我也不好老是拖着不让他走,本来我想跟他要个号码给你的,可他说他没有联系方式,我估摸着……他可能是以为我对他有意思呢!”
小何话一说完,我就焦急的问:“那你没告诉他,我要找他的事吗?”
她摇摇头,很无奈的说:“如果让客人知道我们故意拖着他,有点不太合适,这对我们婚纱馆的名誉也不好,所以,真的很抱歉……”
唯一的一根线索断了,我心里说不上来的难受,并没有过多的责怪小何,我带着一颗失落的心走出了摄影馆,像张信哲歌里唱的那样,如果不是上天故意安排,就是命运又一次跟我开了不怀好意的玩笑!
周六是李慕承要带我去选戒子的日子,我早早出了家门,站在碧水湖畔等着他来接我。
碧水湖岸上的杨柳已经枝叶繁茂,柳条延伸到了湖面,一阵风吹过,有细细的涟漪轻轻的荡漾……
一辆黑色的奥迪风驰电掣的速度停在我面前,然后李慕承下了车,一条黑色的长裤搭配一件黑色的衬衫,领口微敞,腰上系上精致的皮带,脚上穿着一双锃亮的皮鞋,从头到脚一身黑,给人的感觉即帅又酷,隔着数米的距离,我感觉他像童话里的夜礼服假面,可是我却不像月野兔……
童话只是童话,现实世界里,他只是富有的商人李慕承,而我也只是普通的女子夏允锦。
“看什么呢?这么入神?”走到我面前,他温柔的摞起我被风吹乱的头发。
真是废话啊,我一直在盯着他,还明知故问的问我在看什么……
“看你呗。”我笑了笑。
“晚上让你看过瘾,毫无保留的让你看。”他戏谑的揽上我的腰,我被他说的脸一阵滚烫。
“好了,走吧,我约好的Tomby设计师九点见面,可不能错过了。”
李慕承说的Tomby设计师是法国最著名的珠宝设计师,尤其是戒子设计的独具匠心,当然除了有身份和地位的人,是请不起这样的设计师为其打造另类的首饰。
我点点头,心里像身后的碧水湖,被即将到来的幸福泛起了阵阵的涟漪……
快要走到车边的时候,忽而感到一阵头晕,我有些站立不稳,幸好李慕承揽着我的腰,见我突然捂着额头不动了,他关切的问:“怎么了?不舒服吗?”
我用力甩甩头,晕眩感马上消失了,对李慕承嫣然一笑:“没怎么,我们赶紧走吧。”
坐在车里,心里顿时有些忐忑,为什么最近总会有晕眩的感觉呢?蓦然想起上次切破手指的事,医院叮嘱我三个月复查,如今三个月已经过去,可我却压根就忘了这件事……
也许并没有什么,可能是前段时间心里压力过大,我安慰自己,现在的医院总是大惊小怪,没病说有病,小病说大病,恶性循环的问题也不是没见过,这么一想,这件事就彻底被我抛到了九宵云外!
车子停在B市最大的珠宝商行,李慕承领着我走进去,服务员热情的招待我们,他说要见Tomby大师,商行的经理便领着我们乘电梯上了十三楼。
早听闻Tomby大师是珠宝界的奇葩,今天若不是跟着李慕承,我哪有机会见到这位只有在传说中才能听闻的人。
“你好,李先生。”走进Tomby的设计室,我终于见到了这位传说中的人物,个子不高,皮肤很白,眼睛水蓝,和所有的法国人没有区别,唯有可爱的地方,是嘴唇上面长了一排象征中国人的络腮胡……
他为什么会长出像中国人的络腮胡我倒不觉得奇怪,我奇怪的是他竟然会说一口流利的中文,着实让我吃惊不小!
“Tomby久仰了,这位是我的未婚妻,麻烦您帮她挑选一款适合的戒子。”
和Tomby握了手后,李慕承指了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