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小猪同学听了自家儿子的汇报。更加好奇能得卫大将军青睐的某人,遂决定举办个家宴,试探试探某人。
严格来说,其实卫家几个主母都见过玉媚奴同学,奈何其时某人是舞姬一个,几乎没人注意她长什么样子,时隔十年,要认出来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不过这里还有个曾仔细打量过玉媚奴同学的卫二姐,卫二姐先是觉得眼熟,渐渐便觉得不对劲了,等她终于想起来时忍不住低呼出声。
卫三郎同学被何某人安插在卫二姐身边防的就是卫二姐失态,一见立即帮卫二姐倒了杯酒递到她手边,“小弟敬二姐一杯”。
卫二姐一口灌下酒,压低声音,“三郎,你认出来了没有?”
卫三郎轻笑,“关键是二哥喜欢,是谁又有什么关系?”
卫二姐呆了呆,“他们甥舅俩怎么会总是喜欢同一个女人?”
关键是从来都是那一个啊,卫三郎无声叹息,“二哥喜欢,我们就别管闲事了”。
卫二姐呆了呆,点头叹息,眼光转向别处。
此时何某人依旧命苦的跪坐在卫大将军身边帮他斟酒夹菜,而卫大将军显然是被某娃的剥虾理论打动了,光盯着那盘虾吃,吃的何某人恨不得找一只活虾塞进他喉咙。
长公主坐在卫大将军上首,自是什么都瞧的清清楚楚,于是脸色越发不好,这时乐音一转,重重帘幕后如玉珠入清泉的歌声响起,“茕茕白兔,东走西顾。衣不如新,人不如故。衣不如新,人不如故——”
这首歌的打击范围太广,大殿中的众人一时面色都有些不好,“啪”地一声,何某人手上的酒壶砸到木桌上,又滚落到地板上。
卫大将军急忙起身致歉,“陛下恕罪”。
最该反省的刘小猪反倒似没事人般,似笑非笑道,“延年起歌,失态者众,乐儿姑娘何罪之有?”
何某人亦回过神来,跪了下来,“多谢陛下”。
“听说乐儿姑娘特意求了大将军从宫中请了两个教习要学延年的歌舞,不知是否属实?”
“是,李大人的歌舞绝妙处无可胜数,民女今生所见,唯有一人可与李大人比肩”。
“哦,还有能与延年比肩者?”
“是,七年前,民女路过中山,遇一歌者李二郎,堪与李大人一较长短”。
刘小猪不悦,“乡野歌者如何能与宫廷协律都尉相比?”
“陛下,所谓何处无俊杰,遗之在草泽,李大人固然妙音无双,李二郎亦不遑多让”。
急促的脚步声响起,如珠入清泉的声音略带几分急迫,“臣见过陛下,”说着也不等刘小猪说话,转头看向何某人,“长乐姑娘,别来无恙否?”
何某人呆住,喃喃开口,“二郎?”
好吧,某卫二郎忌妒了。
清雅男子缓缓绽开一个笑容,恍如一树梨花千朵齐放,“一别七年。不想竟有重逢的一日”。
何某人亦缓缓绽开一个笑容,恍如千朵桃花片片绚烂,“是啊,人间何处不相逢?”
两人的笑容晃花了无数人的眼,也刺痛了无数人的眼,刘小猪首先发言,“看来延年便是乐儿姑娘口中的中山李二郎了?”
李延年俯身行礼。“正是。让陛下见笑了”。
“他乡遇故知,来人,赐座”。
李夫人笑道。“原来长乐姑娘竟是二哥的旧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