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提这个,”她打断他,摘了自己手上面的皮手套,露出葱段般修长的手指:“我找你,是有事情,帮我验验好货。”
官师衔正在疑惑,云镜拍了拍手,门忽然打开,右缇伶着一个怯怯懦懦的男人,炆池虽一副公子哥打扮,却改变不了局促的形态,一走进来的时候,整个人畏畏缩缩。
“留他一个人进来。”
她冷淡的看了炆池一眼,薄唇轻启:“你过来。”
炆池此刻半披发,头顶一根玉簪,穿着流光云纱,那纱覆盖了好几层,层层包裹,既保暖,看着却也不失轻盈,一双白色靴子绣着云纹。
“大人,奴……参见大人。”
正欲下跪,却被手打住。
“不用行礼了,就这样。”
炆池局促不安,却尽力保持着镇定,试图能够更加从容一些,然而这一切被官师衔看在眼里,已经洞破了,他并非世家公子。
“这是谁?”
“捡的男奴。”
“拿来干嘛?”
“好看。”
“好看?”官师衔差点眼睛瞪成铜铃,感觉自己被雷劈了一样:“就因为好看?”
“嗯,不然呢?”
“我还以为多大的事,我风雨兼程赶过来,还以为你身体有什么急症,饭都来不及吃一口,结果,就是来给你的男宠验身子?”
他有些气,有些恼,又有些觉得云镜开窍了的欣慰,随即带上了手套,说道:
“来吧。”
“这不是信任你吗?”云镜悠悠地来了这一句话,走过去看看官师衔带来的药箱,摁住了那手:
“我来验。”
炸裂至极,官师衔向来不管世家之事,只一心闲云野鹤,钻研医术,上一个岑玉京,每次都找他给男宠看病,一来二回的,辣眼睛,这一次又来一个云镜。
“你又不会。”
“所以我让你教我,你比较有耐心。”云镜看了那医药箱,拿起手套戴了起来,一面说:
“我主要是想看看,我的判断对不对,他究竟如何?反正我人看着,觉得很不错。”
官师衔转头看着抿嘴的炆池,“何止是不错,这等相貌身段,我还是第一次见。”
他又气不过,悠悠来了一句:“你一个,岑玉京一个,脏了我的学医路。”
云镜骤然发笑,有些戏谑意味,转身走到实木桌旁,看着炆池,不像是打量一个人,更像是一个物件,轻叩实木桌:
“你,过来。”
炆池蹑手蹑脚走过去,停下,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