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自然是昨天晚上的名叫柯然,郁非觉得很奇怪,他不是自己的客人的吗,怎么对自己这么客气,除了对自己不笑之外,话也少之又少,他是自己接待的客人自然很多事他都不应该过问,可是现在真的很迷茫,有些不知所措,他们这是要去哪里?“柯先生。”细微的哑声从柯然的身后传来,趁着是红灯时期他从镜子上瞟了一眼脸色不见得很好的郁非。“什么事。”冷冷的声音不带任何感情这才是真正的他,头没有向后转去的意思,打量了下郁非,这个男孩怎么看都不像b,不过出来做的自然不会以真面目示人,他那看似柔弱的表情自己自然可以不去理会。“那个,我是想说,我们这是要去哪里?”早上连先生目送自己离开start的时候自己似乎看到嘴角边噙着的一抹算计的笑意,好像很多事情都不是很清楚,他只说要自己相信他们不会对他做出什么坏事,可是为什么不说清楚,一个月的时间他要去哪里。“你不知道?连缚没有告诉你?”一丝讶异从柯然的嘴边溢出,挑了下他额上两条黑黑的眉毛,嘴角似乎是在抽动,开车的动作有些不僵硬,这些自然是郁非看不到。“他没有告诉我,我们,我们做这样的交易需要去什么地方吗?”坐在后座的郁非只能摇了摇头,他只记得连先生叫自己和客人商量时间安排,唉,有些想骂自己,怎么笨到这个地步,被人卖了都还不知道,懊恼似乎已经无济与事,拨开额前飘落下来的碎发,头发还是细黑的,又长了,是不是该找个时间去剪头发。无语问苍天,冷汗淋漓,柯然一言不发的握紧方向盘,这些事竟然要他来开口,连缚够可恶,分明是要自己把事情从头到尾说一遍。看来男孩是把自己误会成是他的客人了,该死的连缚。现在是无路可退了,男孩清澈如溪流的眼里让他的心为之震撼了下下,他与之前接待的b不一样,哪里不一样,说不上来。“你的客人不是我。”话既简洁又明了,意思就是因为自己的客人不是他所以他们才会去别的地方,那他还是没有说要去哪里呀,会不会离家很远,如果很远要是妈妈病发怎么办,她那病可是不稳定,随时都有病危的可能性。“那……客人是,是谁,我们,去的地方会不会很远?”会不会要住一个月,有没有行动自由,一个月都和一个陌生男人窝在一起,汗,客人不是,不是柯然。颤颤的把自己想问的话问出口,郁非心底越来越紧张,手心也开始冒汗,昨天晚上他就应该压下对连缚的惧怕把事情弄清楚。“我上司,待会你就会见到他,我们不会去很远,如果少爷不需要的时候你可以去你想去的地方,我们不会限制你的行动,不过,我先提醒你一句,要知道本分。”郁非紧蹙了下细眉,柯然先生也好像不是很好说话的人,很严肃,他的话还是懂的,既然不会限制自己的行动就好,他还是可以回家照顾妈妈,要知道本分?“我明白了,谢谢柯先生的提醒。”他一直都是个有礼貌的孩子,详细的情况虽然不知道但是大致也知道该怎么做。本分,本分是什么,做人的本分是不贪图名利还是不贪图钱财,他郁非不需要名与利,要的只不过是生活的稳定与安心,本分,他当然知道做人的本分,不要奢望过多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对自己未来的客人,不知道为何心里有一种莫名的期待,既然能让人发出这样严厉提醒,应该是一个了不起的人物,或者说有什么难言之隐,那个人这么神秘,不能让别人知道他是同性恋,不能让外人知道他包养小白脸么。一份落寞的惆怅缓缓流入心间,甚至是全身,自己该去在乎什么,期盼什么,能有人送钱给自己用就好了,等他赚母亲的医药费,以后就不用再从事这种行业,也许别人会歧视自己但是他有自己的无奈,顾忌他人的眼光做什么。一直开着车不理会正在发呆的郁非的柯然实在搞不懂这个新人,一会又呆呆的,一会又很有礼貌,一会又愣愣的发呆,这样的人呆在少爷的身边不知是好还是坏,至少不会做过分的要求,做人要知足,希望他能明白这个道理。“柯先生。”突然从发呆中转过神的郁非捂着嘴开闷闷的开口。“又有什么事,烦人。”可是不说不行呀,他也不想烦他,他知道自己很烦人,柯先生很不耐烦了。“我,想吐……”“别吐我车上!”反应过来的柯然,一个紧急刹车把车停在路边,郁非像是逃难的从车上跳下,扶着路旁的树干呕了起来,最近睡眠不好精神不济,想得东西又太多吃得又太少,好不容易早上吃了点东西,现在可好,几乎全吐出来了。接过柯然捂着鼻子递过来的纸巾擦干净了嘴角边的秽物,地上的东西真恶心,自己都觉得羞愧,怎么这么没用。“你还是男人么?”返回车上的柯然在走之前对郁非留下这样一句话,硬是把微弱的郁非震得半晌才上车,他不知道柯然是有意还是无意,或者说是恶意,心一下的抽紧了,自己的尊严,在哪?隐藏柯然之前的话在郁非的脑海里盘旋十几分钟后就莫名的消去,他知道自己在堕落,在走向毁灭之前那单纯的生活。他必须去忍受别人异样的眼光,如果不能忍受那就只能忽视,视而不见,闻而不听,自己的遭遇不必让别人知道,他只要活在自己那方小小的世界就好,自我保护好就行。即使手把自己的衣领揪得再紧也只能忍受,支持着他忍受这一切的妈妈不知现在怎么样,身体还好么,李婶有没有让妈妈按时吃药,有没有熬粥给她吃,妈妈的咳嗽会不会再加剧。担心的神色被他隐藏得很好,以后他都只能把自己喜,怒,哀,乐隐藏,外面的世界不容许他有过多的情绪,他要做的只有对他人笑,微笑,虚假的笑,只有把自己的情绪隐藏起来才不会受到伤害。出来久了也知道人情世故,几天就让他学到了很多未知的东西,离别后的风痕会去哪里,也许出国念书吧,他从来不过问他家的情况,而风痕也不说,自己不去问不去揣测是对他的尊重,也是把伤害压得最小的做法,他不后悔这样做。车飞驰过的景物似乎有些眼熟,可是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因为在车内所以从这里的角度望出去不是很清晰,车进了一栋很漂亮的别墅,是郁非做梦都想住的地方,感觉上离自己很近,可是却又很遥远。不知道这里有没有公车可以回家,一有空自然得回家看病中的妈妈,工作,工作,床上的工作,服侍的工作,有钱人的嗜好真的不能用正常心态来看待,顾主是个怎么样的人?是不是个丑八怪,连样子都不让别人看,和现在的自己一样自卑。或者是个残障人士又好男色,但又没有人喜欢所以才会找上start的同事,分析着柯然与连缚的对话的语气,那位顾主应该是start的老顾客,而且还很大牌,只是为什么连缚会任他们在自己的店内选人,而且还肆无忌惮。再者,为何同事们都会对自己的离开抱以羡慕的眼神,有些人还对自己说恭喜,他们要恭喜什么,难道因为自己傍上了大款,服侍的同事们却也绝口不提那位顾主,有人还带着忧伤的神情说他床上功夫会不错,脸红不?刚开始以为是他们都知道是柯然所以没多想,现下感觉都怪怪的,那位顾主是什么人,感觉上他都可以称得上是皇室成员,像个太上皇,要啥就有啥。“下车了,还发什么呆。”还在发呆的郁非怔了半晌后缓过自己的神思,连忙打开车门跳下车,行礼也顺带提了出来,映入眼前的是很刺眼的白色,抬起手遮住被反射过来的光线,这白色白得怎么这么熟悉,他之前在哪里见过。“喂,你叫小常是吧。”一贯对人冷然的柯然挑了挑眉,他是这栋别墅的管理人,看郁非把眼睛遮住心理就不爽,按下手中的有防盗遥控按键,转过身就向对圣白如教堂般的漂亮别墅走去。“我是叫小常,柯先生。”他昨天不是知道了么,刚从车上下来虽然还是有点晕乎乎的,不过还挺得过去,跟在柯然后面的郁非总感觉这个地方很熟悉。“这里打理得真好,真漂亮。”他可是由衷的赞美,至于喜不喜欢那倒是另一回事。一排排被整理得很优雅像是欢迎着客人的植物排排站,每棵植物的造型都不一样,可以看得出这管理这里的人花了多少心思,因为太白感觉上很新,不知道建成到现在有多久历史,不超过两年吧。走过经过特别铺上的有利人脚底气血流通的鹅卵石小道,吸入阵阵迎风吹来环绕在身边的阵阵花香,感觉很清爽。安顿这里真的像是仙境,令人不由自主的被吸引,生活在这样的地方怎么说也是一种享受,要是妈妈也住在这里会不会有利于病情的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