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车后接着睡得迷迷糊糊的郁非回到别墅,让郁非回房换套衣服再出来吃午餐,郁非乖乖的点头答应了,谁叫他昨晚没睡好今天早上又早起,所以才会像傻愣愣般的模样,其实路隼人看得还听欢喜,一个劲的揉他的脑袋。郁非只是回瞪他几眼然后就回房,他似乎还有话要到书房和仲间谈,因为刚从外面走进来的时候那辆红得发紫得车他是不可能错过,就摆在他们的眼前,这仲间不像是夸张的人,大概车是知吹的。“隼人,昨天我接到了英国医院打来的电话。”仲间交叠着双腿坐在路隼人对面的椅子上,感觉像是很有趣的盯着他对方。“嗯,然后?”路隼人挑了挑眉,让人看不出此刻的他在想些什么。“我想,你应该没有白等这六年,小六说艺影有好转的迹象,可能过不了多久就会醒过来,届时我们就算是大团圆了。”仲间弹了弹自己的手指,证明他也挺开心英国那边传过来的消息。路隼人心里本来是欣喜若狂,可是却突然觉得有股承重的力量压向自己的胸口,醒来后,艺影……一个让人沉重,让人内疚的名字。“在艺影回来之前你是不是该和现在这个郁非断绝关系。”是谁“艺影是谁呢?”一个人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囔囔自语,念着这个似情敌的名字为何却不感觉到嫉妒,皱皱眉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中午本来换好衣服去书房叫隼一起吃午餐,可是无意间听到仲间那句让他不得不转回现实的话,原来终有一天他还是得离开这里,没想到会是这么快。合上眼然后又睁开,再合上再睁开,怎么合怎么睁眼前都是一片白,白色的天花板让人看得心里有点不舒服。听到后他也不如道该怎么反应,心里的不舒服自己压抑不了,可是最后还是得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生,也许路隼人给予他的已经够多了,他何必去强求太多,毕竟重回学校也算是完成了妈妈的一个愿望。起身把床弄好然后离开了房间,去书房找找书看也好,躺在床上想东想西都快成怨妇了,一个男人做怨妇真是让人觉得郁闷呢。柯然也没有就不让他去找书看,在这里住了两个月每次无聊时不都往那里跑。寻找着名著研究的郁非,漂亮的尖眼看到书架上有一本书很特别,并不是它的名字也不是它的包装,而是书中意似乎夹着什么纸,他看一下应该没什么关系,反正这里也没有人。在思考时他的手已经快速的从书架抽出那本着似平凡无奇的英文著作《汤姆叔叔的小屋》,他以前就看过书的内容,现在不是好奇书,而是夹在这里边的一张泛黄的白纸。纸上只是用圆珠笔写着几行看似不怎么样的字,挺像是小学生的。心田上的花开百合。百合说:“我要开花,是因为我知道自己有美丽的花;我要开花,是为了完成作为一株花的庄严使命;我要开花,是由于自己喜欢以花来证明自己的存在。不管有没有人欣赏,不管你们怎么看我,我都要开花!”几句话像是针一样根根的扎进郁非脆弱却又显得坚强的心脏,轻轻的抚上泛黄纸上的字体,头开始隐隐作痛,脑海里闪过一个高大优雅的身影,那人似乎在对他招手,那人似乎在对他笑,那人似乎在抚摸他的头,那人似乎在轻轻的呼唤着自己。“不管有没有人欣赏你,哥哥绝对不会做那个抛弃你的人,哥哥跟弟弟拉勾勾好不好……”是谁说了好,是谁伸出了手,是谁扑向他的怀里汲取片刻的温暖。不管你们怎么看我,我都要努力的做好我自己。是谁在说这句话,是,我吗?越想下去越头痛,那字体为何这么熟悉,那段话下面还写着与之前不同的字体,苍劲有力中带着优雅与唯美,似乎还能闻到字写下时笔水间的淡香味。弟弟在哥哥的眼里永远是最亲最近的人,哥哥不会离开弟弟,艺洛在艺影眼里是最漂亮的百合花,心田上的百合花——坚强——持之以恒。艺影这个名字深深的刻在郁非的脑海里,为何会浮现这个名字,为何心会痛,为何看到这些他的心在莫名的悸动,他的手指却在发凉,额上冒着如豆大的汗珠。心田上的花开百合代表的是什么意思,是坚强,是持之以恒,还是艺洛与艺影之间的兄弟情,为何看到这些字体他会感到亲切,即使头疼得要命还是有些感动的倍感亲切,艺影,自己认识他吗?再看看纸上那青涩的字体:我要你像百合花一样全心全意的开放,来证明自己的存在。他似乎看到某个小小的身影在向高大的身影宣誓着什么,他们在说些什么,为何他听不到,是自己的过去么,艺影到底是谁?哥哥二字,真的好亲切,心间那轻轻划过的暖流又是什么。“郁非,你在哪里?”外面突然传来的声响打断了郁非想要在自己脑子里摸索的念头,揉揉自己发疼的太阳穴,他到底怎么了,眼角边还是湿湿的,手中泛黄的纸被他掐得有点皱,听到外面的声音他大概知道是谁来找自己。迅速的把书合上,然后把纸轻轻的折好放到自己休闲裤的口袋里,拭去眼角边的湿意,装作什么事也没有的走入书房。好像好多事都还得等着自己去探究,那过去的自己是个什么样,是好气还是急切的想知道,郁非自己心里也开始不清楚,从来没有想过会有恢复记忆的一天,就算不恢复也不会再与隼在一起了吧。“你在里面看什么书啊,想不到你也喜欢看这类小说,我说郁非你天天闷在家里不觉得无聊么?”站在门口的人自然不是别人,而是一向被郁非认为无所事事的龚旭,一个游手好闲的富家公子,无奈的扫视了他一眼,真不明白他今天上来又有何贵干。“路隼人下午去公司开会了,你要找人劝说的话我看你是白走一趟。”“我不是找他,我是找你的。”靠着墙把手臂交握在胸前的龚旭有说不出帅气的痞样,郁非眯起眼,自然是因为看不习惯他这讨人厌的模样,冷冷的开了口,“找我有事,我不记得我有什么事可以帮得到你。”这几个月来,他倒知道一点三个帮派有大概,隐龙帮,灵火帮,黑家帮,是黑道的三大帮派,而龚旭所在的帮派是路隼人之前领导过的隐龙帮,在生意上隐龙帮一直与黑家帮作对,而灵火帮倒是一直做着中间,不偏向哪一方。当时路隼人领导隐龙帮是还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小伙,年纪小自然引起不少人的不满,自然他也做得很好,最后隐龙帮所有人都愿意成为他的手下,只是不知为何六年前他突然退出隐龙帮,带着自己的人离开了帮派间的是是非非。当时龚旭还小所以也不知道是什么事,以上的事自然是从龚旭这个三八口里得知,对路隼人不知道是该拿怎样的心情去面对,是越爱好呢,还是像龚旭一样对他充满无心的崇拜。“当然有事才找你,没事我也不会放下手头上的重要事跑这里来被你当出气筒。”“嗯?当我的出气筒?我说龚先生能否把话说说清楚。”其实郁非生起气来的时候眼神里也充满了危险的警告意味,让龚旭不由得吞了吞口水,平常跟他玩得太开,一下没注意就说错话,看来郁非今天心情似乎不是很好,还是少惹他为妙。“呵呵,没事没事,我说着玩的,我说着玩的,而且如果您老有什么不顺心之事,我也愿意当你的出气筒。”龚旭偷偷的放下交握在胸前的两臂,拉了拉自己t恤的衣角,这郁非八成是欲求不满,是不是路大哥没有满足他所以每次都拿自己出气,看看现在这模样。“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我可不想听你废话,你不知道午睡很重要么,没看到我正走向我自己的房间。”他还是住在原来的房问,反正换房也觉得麻烦,路隼人都会自己跑来和他睡,偶尔自己也会心血来潮时爬上他的床,这样反而觉得有些好玩。“喂喂,你不要真没无情嘛,我讲的事可是跟你的终生大事有关哪,难道你不想知道谁是艺影么?”本来想转身就走的郁非听到艺影二字心突然的颤抖了下,停下脚步缓缓的转过头,“你知道?”“也不是很多,不过这些都是我们帮内众所周知的事,你不知道虽然很正常,不过我看你和路大哥靠得这么近才想要告诉你。”“你不会是同情我吧?”同情二字掠过郁非的脑海,心底泛起一丝苦意,酸涩的笑容似乎要出现在他的嘴角边,不过被他掩过去了。他只能说现在的他很幸福,是同情也好,自欺欺人也罢。“我什么时候同情过你了?”似乎没有。郁非摇了摇头转个方向朝屋外的白色小亭子走去,不知为何他一直都喜欢看小亭子旁边的大树。“走吧,我也挺好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