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在派出所能联系到市里吗?&rdo;
&ldo;……&rdo;
大家七嘴八舌地问到。
段鸿苦笑了一声,拍了拍刘福军的肩膀,道:&ldo;幸好是你开车老练,换作是我,怕是吓得油门刹车都要踩错。&rdo;
&ldo;怎么回事?&rdo;段末皱着眉头问到。
段鸿深吸一口气,颤声道:&ldo;外面死了很多人,死状都……&rdo;看了一眼李元,像是不忍心说下去,顿了顿:&ldo;惨不忍睹,已经乱成一片了。&rdo;
段末安抚地捏了捏李元的肩膀,示意段鸿继续说。
&ldo;我们去到派出所的时候,那儿已经围了一些人了,都说自家有人被冰雹砸死,堵得派出所水泄不通,马路上也有一些尸体,看起来都…不太好。&rdo;段鸿眉头紧皱,似乎很是不能理解这样的情况。
谭玉清在一旁补充:&ldo;还有人抬着尸体在派出所门口,大家都联系不上市里,汽车又多多少少都有损坏,有的家里已经有正在赶回市里的人了,说是会把这边的情况上报。&rdo;
&ldo;那我们怎么办?我们怎么办?我不想呆在这里了!我想回去呜呜呜……&rdo;林佳玉终于忍受不了这一切了,崩溃大哭。
&ldo;可我们能开的车只有两辆,只能装下10个人,挤一挤最多能坐12个,况且外面的情况你们没有看到,已经是乱套了,有些人不知道从哪儿听来的世界末日的传说,都不知道会做些什么事儿出来,这车开不开的出去还是个问题。&rdo;段鸿说道。
现在除了已经死去的谭玉琴,还有段末的大哥李元,大嫂杨月,大姨夫李复,二哥刘蒲,二嫂沈怡,二姨谭玉淑,二姨夫刘福军,三姨谭玉洁,大姐林佳玉,姐夫陈凯,舅舅谭玉清,舅妈杨娟,妹妹谭雪吟,段末自己,母亲谭玉霞,父亲段鸿,以及三个小孩,一起走肯定是不现实的。
&ldo;那我们能先走一些吗?我爸联系不上我会担心的。&rdo;林佳玉焦急地说。
谭玉清皱眉:&ldo;我还是觉得呆在这里安全一点,这场冰雹来的奇怪,指不定什么时候再来一场,外面的情况很不乐观,人死的多,马路上都是尸体,趁机作乱的人很多,这晚上出去更是危险。&rdo;
谭玉洁握紧林佳玉的手:&ldo;别怕别怕,你爸知道我们在这儿,联系不上会很快了解这边的情况来接我们的。&rdo;
林佳玉的父亲在政府工作,平时很忙,也不多参与他们的聚会。
众人商量好等天亮看看情况再决定去留,检查锁好大门后,便各自找房间休息了。
段末躺在床上,看着手机上的时间,23点46分,真是可怕的一个夜晚,想到死去的大姨,心情更是沉重许多。
揉着昏昏沉沉地脑袋,段末多希望明早起来发现这一切只是一场梦,没有冰雹,没有流星,没有闪电雷鸣,没有尸体,大姨还在活力四射地催促他找女朋友。
是夜,庄园一片宁静。
2026年10月6日早上6点整,清晨的第一缕曙光划破天际,却是噩梦的开始。
段末按着不断跳动的眼皮起身,这一晚他的心里没法平静,根本没有安稳地睡着,相信任谁经历了这样的事都无法安睡。
没有睡好,再加上感冒发烧,现在连身体都开始发烫了。
洗漱过后穿好衣服走出房门,一种莫名的感觉在段末心中涌现。
他抬头看天,这天空似乎跟往常不太一样啊,像是覆盖了一层浅紫色的薄膜,非常淡,看不真切,可段末就是有这种感觉。
在客房的走廊上碰到表妹谭雪吟,段末指着天空问她:&ldo;有没有觉得天空是紫色的?&rdo;
谭雪吟疑惑地看了看天:&ldo;没有啊,灰蒙蒙的,哪有什么紫色?&rdo;
段末眉头紧皱,怎么回事?
那层紫膜就仿佛出现在他脑袋里一样,只要他一看天空就能看到覆盖着的紫膜,挥之不去。
正迷茫着,前方传来一阵急促的跑步声,李元从大厅那边惊慌失措地冲过来,一副见了鬼的模样,看上去一宿没睡的脸色青白惊惧,跑到段末他们这边,身体摇摇欲坠,仿佛快要晕厥过去了,段末赶忙扶住他。
&ldo;哥,出什么事了?&rdo;
李元使劲抓住段末的手臂,带着颤抖的哭腔语无伦次地说道:&ldo;我妈她……怎么可能…怎么会……她明明已经没有呼吸了……不见了……怎么会不见……啊……&rdo;
段末用力扶正李元的身体,手使劲捏着他的肩膀,沉声道:&ldo;哥,你冷静一下,是大姨的尸体不见了吗?或许是我爸他们已经联系上了市里,市里来人先把尸体带走了,你不要慌,我们把人都叫出来问一下。&rdo;
段末使了一个眼色,谭雪吟立即会意了,伸手将李元扶过来,李元还是失魂落魄的样子,整个人仿佛一夜之间失去了朝气,老了许多。
庄园的客房都在一条长廊上,段末挨个敲了门,大家似乎都没有怎么睡,很快地就出来了,一起聚在大厅。
空空如也的长沙发使每个人的心沉到了谷底。
原本沙发上谭玉琴的尸体不翼而飞,本来盖在身上的薄布落到地上,粘满了血迹,沙发上也是血迹斑斑,凝固的一块块暗红色痕迹如同来自地狱的罂粟花,刺痛了所有人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