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亏异能者的身体新陈代谢速度快,虽然明天有任务,但气氛这么好,小酌几杯是肯定没有问题的。喝得微醺,在客厅里嬉笑打闹着,段末眯着眼,脸上爬满一层绯红的酒气,笑嘻嘻地看着这一群人。他知道自己已经完完全全把这儿当家了,他们就是他的家人。
酒足饭饱,也都聊得尽兴了,众人陆陆续续回房休息。段末其实最爱从二楼到三楼的这一段路,因为每当这时候,只有两个人需要走这一段路,就是他和温言。每一次他都希望这条路能再长一点,走得再慢一点,他也就能和温言多待一点时间。
有的时候喜欢一个人,只要他实实在在地存在于你的视线范围内,就已经非常开心了。
以至于当他走到三楼的楼梯口时,心里是真真切切的有些舍不得,也没什么精神,道了声晚安就要朝着自己房间走去。
温言却突然拉住了他的手腕儿,朝着自己这边一扯,段末喝得有些晕晕乎乎的,一时没有站稳,身体往温言的方向倒去,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整个人靠在了他的怀里。
幸好走廊灯光并不亮,没有将他的满脸通红显露出来,但声音还是暴露了他的紧张:&ldo;你……你干什么?&rdo;
温言却没有回答,手臂牢牢地环住他,脑袋埋在段末的颈窝处,嘴唇触碰到的一小片皮肤像划过一条电流,温度也高得滚烫。
段末屏住呼吸,轻声问道:&ldo;怎么啦?头晕了?&rdo;声音轻柔,像是害怕不小心会吓到他一样。
依然没有听到回答,段末也没有不耐烦,牙齿轻咬了嘴唇一下,一只手轻轻地抬起来搂住温言的腰,另一只手像哄小孩儿一般地放在他背上,带着节奏地慢慢拍着,颈边滚烫的触感快要将他的心也融化了。
月色清冷,寂静的三楼楼道上,互相环抱着的两个人,美得就像一幅画。
温言的手臂越收越紧,勒得段末的腰都有些疼了,胸口闷闷地喘不上气来,但他的手掌拍背的节奏却一分一毫都没有乱过,无言地传递着心里的爱意,包容着他一切的行为。
温言在这样润物细无声的温柔中慢慢放松,埋在颈窝里闷笑了一声:&ldo;晚上还是在我房间里睡吧。&rdo;
段末听他发出声音了,心里微微一松,随即又猛地紧张起来,像受到了大惊吓一般:&ldo;为……为什么呀?我有房间的啊…&rdo;
温言张嘴用牙齿轻轻在段末的颈窝磕了磕:&ldo;可是你在你自己的房间睡不好呀。&rdo;
段末感受到牙齿与皮肤的接触,带着一点微润的刺痛,每一下都仿佛磕在他的心上,引发一片山崩海啸的震动,连呼吸都在颤抖,更别提声音了。
&ldo;你…你怎么知道我…睡不好啊?&rdo;
温言轻轻笑着,呼出的气息带着一点果酒的甜香与迷醉,喷洒在颈部的皮肤上,像要烧着了一样:&ldo;我就是知道啊。&rdo;
段末觉得再以这个姿势对话下去他怕是要晕过去了,稳住心神,声音却还是有一点发着抖:&ldo;那你倒是放开让我进去啊。&rdo;
温言懒洋洋地回了一个&ldo;嗯&rdo;,放开手之前居然还在颈窝处明目张胆地亲了一口,声音在寂静的黑夜里听得格外清晰。
段末觉得此刻自己的心跳已经完全突破了极限,跳得他头晕脑胀,连嘴唇都在发抖,好不容易稳定下来的心神瞬间被瓦解,他甚至都能感觉得到颈部的血管,血液像是洒进了兴奋剂一样快速地流动,全身的细胞都清醒了。
&ldo;你你你……你耍流氓。&rdo;段末死死地瞪着眼前笑吟吟的温言。从温言的视角看过去,则看得到段末整个人都僵住了,湿漉漉的眼睛折射着微光,嘴唇有些紧张地微微抿住,像一只受惊的漂亮麋鹿。
温言静静地盯着他,轻轻笑开了:&ldo;没有耍流氓,我是认真的呀。&rdo;
月光照在他的脸上,映出的是一颗炽烈滚烫的真心。
段末仿佛在那一刻失去了对外界的所有感官,天大地大,就只剩眼前的这一个人,占据了他的视线、他的大脑、他的内心。他只能死死地盯着这个人,就像要用眼神将这个人的一切完完整整地钉在他的骨血里,然后就再也离不开了。
温言看着面前似乎已经陷入魔怔的人,轻叹一口气,向他靠近,缓缓地贴上了那片微干的唇瓣,轻柔得让段末快要掉下泪来。
原来梦境与现实真的不一样,梦里是星火燎原,而现在的这一个淡淡的吻,却像是一场巨大无声的海啸,轻而易举地就将他淹没了,心脏又酸又疼,把他彻底打败。
轻轻握住温言的手腕,段末加深了这个吻。
第40章第40章
夏季的天色亮得早,出发时间也定得早。段末扯着满脸写着&ldo;起床气&rdo;的温言下楼。刚到楼下,职业狗仔林逸便嗅到了一种不一样的感觉,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两人牵在一起的手,露出了一抹猥琐的微笑。
段末警惕地看了他一眼,拉着温言走到餐桌前按着他坐下,温和地问道:&ldo;吃个鸡蛋好不好?&rdo;
温言显得有气无力:&ldo;鸡蛋过敏,吃不了。&rdo;
段末对着他仿佛格外有耐心:&ldo;今天先不过敏,好不好?&rdo;一脸笑意,却不容抗拒。
舒诗雅在一旁&ldo;噗嗤&rdo;地笑出声来:看来上次鸡蛋布丁的事情他已经记在心里了,居然还有&lso;今天先不过敏&rso;这种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