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伯和小车,有空再写变成小狗的if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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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上这辆车纯属意外。
小伯那天刚结束一个很重要的项目,好不容易才从庆功宴脱身,头昏脑涨的,只想着要上一趟能回家的公交车,赶紧洗漱睡觉,享受随之而来的几天假期。
那种飘飘然的轻松在踏上公交车的那一刻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令他打了个哆嗦的清醒。
这是辆无人驾驶的车,灯光并不很亮,车上只有几个宽大的座位,旁边一些可收缩的桌板上放着什么东西,恒风系统敬业地工作着,没有别人,只有尽头一块横贯车厢的金属板,以及那金属板中伸出来的一只裸露的屁股。
车门在他上车后自动关闭了,这个密闭空间里立刻产生了旖旎的氛围。与此同时,那块金属板背后也有声音响起,通过车内的音响播放了出来:
“是……客人吗,欢迎光临。”
小伯完全静止住了。他想起来这是什么了——在这个欲求不满的时代,召妓已经得到认可,然而人们愈发膨胀的欲望并没有得到满足,从而诞生了专招双性人的公用小车,辖区专属,免费公用。
换言之,是只存在于小伯父母的反面教材里的淫窝!小伯震惊住了,这是他二十多年奉公守法的正经人生里,况且警校生哪有不受伤的。
辅导员头疼地看了他一眼。这个优等生哪里都好,就是太轴了。也没再问,嘱咐他有事没事多看着点小土狗就走了。
校方的担忧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小土狗已经持续低气压快两个月了,正处于一个看谁都不爽的临近峰值时期。
因为他哥已经快两个月不让他回家了。
两个月前,他就觉得他哥好像有什么事瞒着他,看到他的时候表情很慌乱,不敢跟他对上视线,还总是发呆,叹气,问了又说没事。然后突然又跟他说,警局选拔临近了,干脆住在学校里好好准备,家里不会让他操心。
他还记得他哥说这话的时候的表情,眉毛往下撇,很为难,很恳切的样子,他不得已答应了。不过本来警校就应该是全寄宿制,他当初还是给学校打了报告,说要照顾生病的家人才得以办半走读,不过一个月也只能回去两天而已。
这段时间任务确实重。他知道学校在重点培养他和那个很轴的傻子,如果一切顺利,警局实习过了就能编制上岗了。他知道他哥一直想他顺顺利利上班,如果他能当上警察,哥的处境也会好很多,所以一直也很努力。
好在,距离选拔没剩几天了,辅导员偷偷跟他通过气,说是很有希望,让他别有太大压力。他偷摸着蹲在宿舍楼底下给他哥打视频,告诉他这件事,他哥那张近些日子以来一直愁云笼罩的脸上才有了些笑意。
“宝宝好棒。”年上温声说,又叹气,“还是在学校里比较专心吧?”
小土狗使劲摇头:“想回家。等选拔过了我就回家。”
他知道他哥总是因为自己公用的身份怕拖累他。从小参加家长会都只说是远房亲戚,也不敢出现在他同学面前。小土狗很困扰。没有他哥就没有他的今天,他恨那些不把他哥当回事的嫖客,很珍惜他哥,但是又不知道怎么纠正这个错误意识,只能用行动表达,找尽机会黏着他。
“……嗯,回家我们下馆子庆祝一下。”年上犹豫了一下,才笑着说,眼睛里也有一点亮闪闪的期待。两个月不见,他也很想土狗。
小土狗又拉着他多说了几句,才依依不舍地挂断。
回到宿舍,一眼看到小德又在床上做卷腹。小土狗对这个卷王挺无语的,打算直接去洗澡。
另一个舍友多问了一句:“回来看见你在楼下打电话了,女朋友啊?”
“我哥。”小土狗提起他哥,语气忍不住上扬,像小狗翘起来的尾巴。
舍友没兴趣地转开头。不是女朋友还那么乐。小德分了点心听着,皱眉,感觉小土狗对家长依赖性太大,不是什么好事。
在选拔前一天,学校把几个优秀学生单独留下来进行培训。这次是省警察局专门过来挑人,学校很重视,第二天还会派专车送过去,不免多说了两句。等他们解散,天都黑了。小土狗打算随便对付一餐,绕路往小超市走去。他拿了两大袋特价面包,又拿了一瓶牛奶,站在结账队伍末尾。
无聊的时候,他习惯性地又开始想他哥。两个月没见了,不知道他哥有没有好好吃饭,回去一定要让他上秤看一下的;之前给他买的东西……也不知道用了没有。小土狗是上了大学才发现他哥底下还有一套器官,自那之后就很上心,之前还去给他哥买了专用的内裤。
收到内裤的时候,他哥的表情……小土狗咳了一声,把脸上的红色压下去。
脱离回忆,旁人的对话才进到他耳朵里。他后面有两个排队的人嘀嘀咕咕,听到什么令人吃惊的内容时声音突然提高:“真的假的?十多个人?!”
“你小点声!”声音又压下去,“视频都传开了,我还能硬编啊?”
“我天,xx小区离我家还挺近的,谁这么惨啊?”
“一个男的,家里人上学去了就他一个人,老天,门都被踹烂了……”
后面的话没能说出来,因为排在他们前面那人突然转过身来,脸色像死人一样难看。“什么视频?”他问,声音很沙哑。
在看到视频前,小土狗不停地在心里祈祷,这么宽泛的条件,不一定会是他们家,不一定会是他哥。
但是那个视频播放的第一秒,他的侥幸就被无情地打碎了。他像一尊凝固的雕像,充血的眼睛死死盯着那个屏幕。从被踹烂的门里,他能看见熟悉的家具,听见那个熟悉的声音在愤怒地叫喊,但是更多的,是十几个陌生的身影正逐渐把他们的家淹没的画面。
那两个排队的人手忙脚乱的接住被扔下的手机,迷茫地看着那个飞速离开的身影。
跌跌撞撞地从墙上翻下来,小土狗的手臂还被划了长长的一道口子,血像一条细细的河流,从手指淌到地上。他没发现,只顾着喘着粗气,在夜晚的街道狂奔。现在他混乱的脑子里唯一庆幸的,就是当初为了方便回家,执意租了一间离学校不是很远的房子。
在越来越重的呼吸声中,街道,人群,都流光一样在他身后消失了。
他冲进小区和单元楼,没等电梯。每爬一层楼,那种慌乱褪去后的暴怒才慢慢充斥他的脑海,反而使他冷静。他甚至在其中一层还在装修的楼层停下脚步,抽了一根钢管拿在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