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遥远的未来来到这里,带着满腹学识与比起这里不知先进了多少倍的医学发展史,自然懂得这些迂腐古人不懂的规律。
看她这么坚持,陈草木倒是有些动摇了,“好吧,那臣便去试试,有了结果就来禀告娘娘。”
放下捂在脸上的那只手,四道红指印鲜明的印在他的脸上,从地上站起,提着药箱便向殿外走去。
正好这时梁翠熬了安胎药送来,见陈草木出门脸上一片红也不知是发生了什么,进殿内却见了慕容漪惨白的嘴唇。
“娘娘……”梁翠瞧着她的脸色慌了神,将安胎药放在桌案上。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平复着心情,只是孕期情绪不稳而已,本不该生这样的气,“没事,你先下去吧。”
听言梁翠却愣了愣,这些天慕容漪都不让她近身伺候,虽然也没在面上说什么,可她也隐隐的感觉到了一些疏远,便也没说什么退了出去。
拍了拍胸口,眼睛打在那碗安胎药上,便将手移了过去,还要为那皇帝喝这苦药,仰头一饮而下。
也有些乏了,闭上眼睛缓了缓神便去了寝殿。
夏日闷热,睡中也不安慰,只觉浑身汗涔涔的,“好热。”却也醒不来,身上没了力气。
而腿边好似有液体,将手移了过去,摸了摸睁开眼睛再看,是血!
这便慌了,“来人……快来人……”虚弱的叫着,眼睛睁开,而眼眶当中却噙满了眼泪,“来人啊……”
她叫着,而声音小得很,恍惚之间见了梁翠出现在眼前。
梁翠的手抚在她额间的湿汗之上,而慕容漪的眼前已经看不清了东西,“我怎么了。”
“奴婢去请太医,娘娘等等。”梁翠将手抚在她大腿之上,摸到了猩红的血渍便吓了一跳,忙去请了太医。
才从芳漪宫回到太医院,陈草木正准备针灸所用的东西打算往永安宫去,却见梁翠慌张赶了过来。
听她说了是慕容漪有小产迹象也被吓了一跳,便急忙赶到了芳漪宫。
慌忙跪到床畔,见她苍白的脸,紧皱的眉头,便将手搭在了她的手腕之上。
有人下药!
“娘娘曾服用过什么东西吗?”问道。
梁翠立在一旁,想了想回道:“只有一碗安胎药。”
“药碗呢?”陈草木站起身子来,往桌案上看去,上面放着一只白瓷碗,便走过去拿了起来,放于鼻尖嗅着药味儿。
芦荟清香味儿,这东西的味道本就淡,闻着这味道,看来是放了不少啊。
女子孕期忌用芦荟,会造成骨盆开裂,看来做这事的人也经过了谋划。
在桌案上随手拿起一张纸来,执着毛笔蘸了蘸墨便开了药方,交到梁翠手中:“去熬药,马上让娘娘服下,不然你我都担不起干系。”
又一次见识了宫中女子的算计,陈草木不由得倒吸冷气,回到慕容漪床边,看着她憔悴的面色。
这是他入宫到今日,唯一对他坦诚的人,对她的感情,只类似知己,他也从未有过非分之想。
“陈大人。”
他还在愣神的时候便听了慕容漪叫他,回过神来跪到了床边,“娘娘。”看她的可怜样子,也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娘娘请安心,微臣会尽力保住这孩子的。”只能做些无用的保证,她服下那安胎药有段时候了,恐怕这胎已经有了损害。
她哪有力气想这么许多,只是全身都没有了力气,这孩子她本也不在乎的,也没有去想是什么人害了她。
只是思维停止了而已,只是不知道该想什么了而已,这个时空本就与她无关,她只是疑问,为什么自己会到了这里。
一时间空气仿佛凝固,她好像看到现代都市的车水马龙在眼前,无论白日或是黑夜都能够灯火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