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不然,陈草木的师傅很一般,只不过周边的人都是劳苦人,他需要给那些劳苦人看病,用的自然都是这些办法。
这怎么和恩肃说呢,他的医术其实也不高明,只是身经百战当然明白怎么去做。
他朝着在睡中的玄晟看了一眼,这男人有这么好的母亲教导长大,可比他的日子好过多了。
人和人就是不能比,皇帝和太医又有什么可比性,便不再想了,即便他出身低微,到今日还不一样是他来救玄晟的命。
总管有一样赢过了他,便平衡了,对恩肃劝道:“从症状上来看,皇上平日里操劳太过,日后必要多多修养才是。”
“嗯。”应道。
再有就是他的内虚了,实在不宜有过多房事,这话就等着他醒来再说。
听着恩肃说道:“以后就由你来照看皇上的身体,哀家信得过你。”
说到这个陈草木又开始堵心,太医院的那些人都恨不得将他扔出三界外,今日又为皇上解了个疑难杂症,恐怕要变成众矢之的了。
“多谢太后抬爱,微臣实在不堪当此大任,太医院有众位前辈在先,微臣只配为辅助。”怯生生的说。
他自然会怕,身居高处必要担责,担责也罢却也容易遭来嫌妒,那还不如安分一些。
“哀家知道你怕什么,不就是张廷玉那帮人吗。”而恩肃却表现出不屑一顾的态度来。
但陈草木人微言轻,可不敢与他们如何,未作声。
沉默间,李江便进了内殿禀告:“太后娘娘,兰妃娘娘与乔妃娘娘求见。”
正想着要处置那乔妃她便到了,在恩肃眼里她便是祸水,自打将她招进宫来,本属皇后的宠爱不再,而今玄晟又为了她大病一场。
那时赵慧茹因了她圣宠全无,而她又有了身孕怎还能容得下,便编造了个无端的理由陷害。
如何恩肃都会站在赵慧茹一边,玄晟自然不会忤逆她,所以就像是合起伙来欺负了乔妃。
现在又来了个慕容漪,一个风尘女子所生育的孩子也得宠爱,恩肃更是容不下,而她现在有了身孕,便没做什么打算。
“哀家到外殿见她们。”站起身来,江德全过去扶着。
听着慕容漪来了,陈草木又不自觉向躺在床上的那个男人看去,想她如今又有身孕,真是辛苦。
起身将搭在一旁的布帛浸到了水盆中,为他擦一擦脸好叫他快些醒来,省的让一些人无法安心。
夜风凉,慕容漪与乔妃在外殿立着。
恩肃的寝衣拖拖踏踏,在乾清宫的大理石板上拖沓而过,江德全手中执着一盏灯笼,到了二人面前。
“见过太后。”慕容漪行礼道,而乔妃却迟疑片刻才低下了身子。
她不恭不敬也放肆多时了,自她丢了孩子开始,便一直是这个样子,玄晟惯着她,体谅她伤心,从未计较过。
可恩肃却是忍不得她了。
她这幅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可真是让人讨厌。
半晌恩肃都没有叫她们两个起来,慕容漪也不敢再动,便直接说:“太后,臣妾惦念皇上,可否让臣妾见上一面。”
“皇帝还在修养当中,不宜见人。”回道。
月已升在高空,雨后的天上仍缥缈着云彩,而乔妃的身上更是寒冷,牙齿都在打颤。
“哀家听闻,皇上是在锦云宫病发?”看向乔妃。
听这话,慕容漪偏过了头去,看着乔妃的表情却没有任何动荡。
沉默了会儿,才听她开口:“是,皇上在御花园遇上暴雨,便至臣妾宫中暂避。”
“那你人在何处?”语气平稳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