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别难过。”慕容漪一边劝着,却反被他抓住了手。
嗓子沙哑着说道:“难为你,老六他会恨极了你。”
摇摇头,选择便是如此,哪还顾得上那么许多,“接着,皇上打算怎么做。”
“马上便是新春了,塞北开战在即,塔颜定会前来朝贺,波斯意图扰乱我朝堂,灭他就是。”语气稳稳的说道。
“嗯。”
……
回宫静了几日,又到尊亲王府去看望方晓,转眼便是新春了。
这段时候在尊亲王府住着,方晓的笑模样是日日都挂在脸上,今日便要回宫去了,新春佳节可不能陪着她一起过了,正收拾着细软,便见着下人扶着她过来了。
肚子渐渐大了起来,行走也不方便,插着腰迈进门槛里,慕容漪见了她便笑了,“姐姐怎急着过来,我走时会去与姐姐说一声的。”
“哎呀,哪劳动贵妃娘娘,妾身还是自己过来了。”玩笑道。
这嘴巴与乔念慈相差无几,扶着她坐下,听她说道:“你也别忙着了,我这备了份礼要你带回去给三哥。”
如今这三哥也叫的勤了,点点头应道:“嗯。”
“眼看着孩子便出世了,再有四五月,等到夏初时候就差不多了。”慕容漪抚着她的肚子笑道。
听着消息,恩肃的身子是一日差过一日,恐怕熬不过新春,慕容漪安心不少,只等着她的孩子平平安安的出世。
闲话几句便离了这里,乘着马车在街市上颠簸,撩起门帘正巧到饶亲王府门口,素白绸子挂在门廊之上,这哀伤几月都不曾停止过。
听闻玄仪日日醉酒度日,她心中也不好受,可到今日再去弥补什么也是没有这脸面了。
宫中琐事繁多,太后病重,皇后的禁足还未解除,宫中诸事一直是慕容漪在打理,日子忙着忙着便到了新春。
处处打点着,各处挂红加彩,今夜外邦朝贺,更要多加装点。
在众人间与玄晟把酒言欢,偶然间一瞥见着塞北彝族的那位族长塔颜,与玄晟敬酒之后便独自一人狂饮不辍,似是很有很大的火气。
本热闹着,却见着燕儿慌里慌张从众人之后跑了进来,一连几月,她才从温城回来,到慕容漪身侧,伏在她耳边道:“丽妃娘娘怕是不好了。”
慕容漪将酒杯放下,与玄晟说了声便慌慌张张的赶去了南燕宫。
进门便见着她干涩无光的眼睛,乔念慈已经在她身边了,忙着为她擦洗脸上的汗液。
“你来了。”乔念慈起身轻声说道。
缓缓走到她身旁,拉住她的手,“姐姐。”颤抖着叫道,再往一旁看去却不见燕儿去寻得人,茫然说了句,“可见到那人了?”看了看丽妃又看看燕儿。
燕儿摇了摇头,“公子已匹配良人。”
这便是结局,慕容漪心疼的看着丽妃,“姐姐。”
“别哭了,罢了,这是我的命。”丽妃弱声应道,“他又何必等我,我终究是不会再回去了。”
宫里的女子就是命苦的,慕容漪止不住的哭泣,双肩颤抖,乔念慈将手搭在她的肩上,默然无声。
姐妹一场,今夜便是送别,再无他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