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井:“……”
为什么这家伙会在?
又是咒灵伤人的事件?
他一边想着,脚底下的步子倒得更快了。
不管怎么样,反正自己现在只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普通人罢了。
一向不爱运动的平井小跑两步,正要转身拐进三人宽的小巷时,突然刹住步伐。
身后的车仍停留在原地,前后两扇车窗全部大开,黑洞洞如一只张嘴的兽。
夕阳的最后一丝余晖被地平线拢入怀中。
平井看着这条死路,沉默不语。
——他不认路。
半晌,少年顿了顿,不情愿地后撤两步,转身,径直走向轿车。
拉开车门的那一刻,平井清晰地听到银发男人爽朗的笑声。
平井坐进副驾驶座,头都不回一下。
“开车,我要去金井医院。”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驾驶位上的伊地知小心翼翼地打量少年的脸色,嗯,嘴上都能挂油壶了。
“那个……”伊地知向后征询意见。
“哈哈哈哈哈,听他的,开车开车。”男人兴致满满地拍着椅背,似乎刚才的试探只是平井的一场幻觉,他在两个座位间的缝隙中探出上半身,看热闹似的观察平井的表情。
他没在平井身上看到咒力流动的痕迹,直觉却在他今天看到少年的第一眼就告诉他——对方在装傻。
就算不是装傻,这猫咪炸毛的反应也足够让他提兴趣。
男人就像举着逗猫棒在猫咪身上拍来拍去的人,非得把猫咪逗得呲牙才开心。
“你去医院做什么?看海月公寓的那个女人?”
平井盯着窗外,建筑物模糊成线条从眼前划过。
果然,那件事又和咒灵扯上了关系。
昨天在医院看到的死者,以及今天班里讨论的沸沸扬扬的海月公寓反杀案。
足够他将事件的原貌拼凑个大概。
少年抿了抿嘴,不想说话,又觉得不说的话对方会不停地问,绞尽脑汁地问,千方百计地问。
男人没戴上次那漆黑的墨镜,换了黑色眼罩,密不透风的布料缠在眼周,感觉更怪了,像是在玩spy的重度宅男。
玻璃倒影上,平井看到男人的脸,尽管看不到眼睛,可那目光仿佛能穿透布料,此刻正如同一个精密的探照灯,一点一点,一寸一寸地从平井的发丝看到鞋尖,每一处都被扫过,没有放过一丝细节。
其中的冰冷审视、兴味盎然,最终定格在平井那双碧绿的眼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