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中。
王爷面色阴沉,不怒而威,淡声中对小王爷说:“若是入了别人的眼,总是个隐祸。”
小王爷明白王爷所指。小郡主两次遇险,均有契丹王,总不会是巧合。王府细查,亦未找到契丹王府与林胜的关联,王爷早已提防万分。
小王爷谨慎说:“意欲何为,棠儿背后是宁氏的版图,总不会只图棠儿。”
王爷微微看向小王爷,眉目冷凝:“丫头的心,在王府吗?”
小王爷心下一沉,低声答:“孩儿断不会容许任何意外。”
小王爷深知王爷问话份量。看着长大,捧在手心,爱她到骨子里,亦有肌肤之亲,但到底她最想的,并不是成为小六王妃,即便婚嫁之事,她最终答应,不过是多年情分由不得她。
她的心,并未交予任何人。十年,小王爷苦等她长大,她与她的一切,该是囊中之物。
珍珠当天就被牵走,送往小郡主不知道的地方。她几天没好好吃饭,恹恹的提不起神。侯爷哄她:“爹爹给你找更好的马儿,好不好?”她摇摇头,珍珠是唯一的,或许她最难过的也不是珍珠被送走,而是她已过了十五,还什么也保护不了。
女子的一生,受教于父母,受制了婚嫁,纵使他们都爱她,但她却无能力做自己喜欢的事,这让她疲倦,也让她一眼看到以后的路,心生绝望。
侯爷传令见马未念奴,又细细问了一遍契丹王如何遇上小郡主,如何教小郡主骑马,说过什么,做过什么。两人一一禀告了,侯爷又问起郡主那天心情,两人略疑说:“郡主喜欢珍珠,骑马时最开心。”侯爷面无表情听完,一声未出,让两人退下。
身为郡主,她亦没任何出格的行为,遇上了险,不是她的错。不过是十五六的年纪,生性活泼,她被允许的乐趣不过那二三样,可以去的地方亦屈指可数。纵使身份尊贵,却捆绑着她。
身为下人,置喙主子任何事情都是逾矩的,马未念奴不能说什么,侯爷又何尝不知,从小到大,限制着她,一是担心她娘亲当年的意外,二是王府管教也严。生得好看,又过于聪明活泼,侯爷内心里总是多一层忧思。
心下叹息,管家来报,契丹王求见。
侯爷几天的疑惑未解,正等着契丹王下一步,便说:“快请。”
寒暄之后,茶过三巡。契丹王问起小郡主伤势,抱拳说:“那日偶遇小郡主策骑,看她喜欢,不由得多说了些骑马的事,不料遇险,侯爷见谅。”
侯爷回礼说:“多得契丹王照拂。”契丹王哈哈一笑说:“侯爷不必怀疑本王诚意。但小郡主受伤,本王确有责任。挑了些小玩意过来,希望侯爷不要拒绝本王。”
契丹王抬手,下人们抬进来两个大箱子,打开尽数是些把玩物件。契丹王笑笑说:“不值钱的小东西,哄郡主一笑,至于她想要的宝马,本王为她寻得更好的。”
侯爷吃惊,忙婉谢。契丹王若有所指地说:“侯爷掌上明珠,纵些又如何,小郡主开心,才是侯爷所想吧?”
侯爷被点中要穴,施礼致谢。契丹王告辞,侯爷越发看不懂契丹王,似乎毫无恶意,两次均送小郡主回府,亦未再提结亲一事。
二爷三爷也是十分狐疑,遂说:“棠儿的事,还是谨慎些。王府那边盯得也紧,生出意外倒是棠儿难受。”侯爷点头,契丹王刚才一句倒是说到侯爷心坎上,希望她平安快乐,绑着她或许平安,可是快乐,怕是难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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