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虎将军吃都不给你吃!看着是个正经人,其实真讨厌!撒谎信手拈来,调情出口成章……如今窦大人误会了我,我以后还不知该多艰难!”
司幽武艺高强,随意几个轻巧的闪避就让顾重明近不了他的身,还趁着抓打的间隙故意将碗送到嘴边吃几口,实打实欺负人。
顾重明更气了,大叫一声背过身去,直梗梗地站着,哼哧哼哧喘气。
墙角小虎被闹醒了,抬起惺忪的睡眼看看他俩,不满地嗷呜低叫。
司幽掀开薄被下床,准备给小虎喂食。顾重明立刻喊道:“你还在发热,虎将军我来喂!”不由分说把司幽推回床上盖好被子,鄙夷地嘟囔,“还大将军呢,身子骨真娇弱!”
厢房角落里,顾重明蹲着,抚摸着幸福喝水的小虎的脑顶,“虎将军啊虎将军,跟着这样的主人,你可真不容易,还好你遇到了我……”
司幽靠在床上静静地瞧,眼角带笑。
将圆的月转过枝头,穿过云层。
小厢房里,窦将军双手交叠放在腹部,呆呆地望着主厢的方向。
第7章皇帝心理戏真多
九华殿中,萧玉衡整理好近日巡九寺五监的文书,望着窗外交织的夏花,微微失神。
那日他从太常寺急急赶回来,承宣帝却走了,据下人说,走的时候十分不悦。
他思量着人既然走了,还生了气,大概就是不想见自己,于是他便也未再去求见。可这两日他渐渐回过些味儿来:也有可能是承宣帝等得太久闹了情绪,那么他是否应该前去……哄哄?
萧玉衡天纵英才,于感情事上却十分迟钝,又顶着山一般的使君头衔,终究还是觉得该依规矩法度办事。因此今日文书理好了,再带上另一件要禀的事,这样面圣,才算合情合理。
带上仙露饮,换了身素简暗色常服,他心中准备了一下,前往未央宫。
一路上,先前仓皇侍寝的情形与那时剧烈的羞痛不断出现在脑海中,扰得他心乱。
他之所以一直避见承宣帝,一是因为自己实在是没有床笫间的想法,怕扫了承宣帝的兴,二是因为承宣帝……在自己心中始终是那个呆蠢的小小胖太子,始终是被自己牵着抱着手把手教着的,怎么突然间他就、就要脱了衣裳对自己做起那些事情来?
未央宫中。
正批奏折的承宣帝听到萧玉衡求见,一时不知该喜还是该怒。
喜的是他来了,怒的是……他怎么到现在才来?!
如此一别扭,就忍不住又多批了一时奏折,做出朕很忙搭理你就是恩典的模样。
然而等待了一炷香才得以面圣的萧玉衡不急不躁恭谨依然,承宣帝就又抓挠了。
他怎么就那么油盐不进?!
望着案下端正站着的人,承宣帝烦躁的心绪中又添后悔:这是强要他后二人首次相见,纵然早知萧玉衡有了身孕,但却从未细想过他的模样,这一见就仿佛被猛然打了一棍子,真真切切地意识到了。
原来,他怀着孕的模样,是这样的。
小腹微微隆起,将衣裳撑起了浅浅的一点。双手在身前交叠轻轻护着,显得温和含蓄。
承宣帝不由自主地起身迎上去执起他的手,将他的脸庞和孕腹仔仔细细看了,冒在心上的话脱口而出:“爱卿当真清妙,即便怀胎,腰身亦盈盈一握。”
萧玉衡脸上泛起绯红,还好这话不算太过,便硬着头皮答道:“陛下谬赞,再过些日子,臣必定就粗壮了。”
他接话了。
承宣帝喜上眉梢,更进一步道:“粗壮的朕也喜欢。”
这话就有些娇宠的意思了。
于是萧玉衡轻飘飘地挡了回去,道:“臣腹中有皇嗣,陛下自然喜欢。”
讨好受挫的承宣帝笑容一停,心想他分得真清。
放开萧玉衡的手,承宣帝转身坐回案后,“爱卿过来有事?”
萧玉衡微微躬身,递上文书,“巡九寺五监的结果,请陛下过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