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挺讨厌那种笑嘻嘻的,一看就憋着一肚子坏水,他这种就挺好,一看红事就能办成白事,太合我意了。
我再次怀疑,我真不是他亲生的吗?
想了就问啊,他也不能把我淹死在这,否则亲自跑一趟去把我带回来的意义是什么。
看看,人只要稍稍动动脑子,很多恐惧就不会发生。
“我是不是你儿子?”我问。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跟挂在电线上的死鸟一般的我。
“不是。”他说。
我就纳闷了,“那你把我带回来干什么,换肾啊。”
他踢了我一下,家里的拖鞋底太软,我被那挠痒痒似的一下逗笑了,我缩了下。
“那你好歹说个理由呗,不然我天天担心肾被挖了,连觉都睡不好。”
他好像天生也不是那种六亲不认的冰山,他又笑了,和基地看到的一样,很含蓄,还忍着了点,我想想,我上不出厕所来时就是这种状态。
我想踢他来着,奈何岁数上又有了差距,我没跟着,两边一平中间一弯我差点掉下去。
他抓住了我,很谦虚地抓了脚踝,然后提起来直接扔进浴缸中心,我下去了,整个下去了。
那你抓了个鸟啊。
他一点不客气的放水,居然是感应出水的,看起来是恒温设施,但我依旧躲在末角里,等指甲碰到了温度适中的水,我才展开了我那鸡爪似的几个脚趾。
“水温合适吗?”他问我。
稍微有些凉,我畏寒,我老实告诉他,“有些冷,再高一些,谢谢。”
我才不学那些傻子,什么为了不被人家讨厌,别人说吃屎都说好好好,委屈自己干嘛,能舒服就舒服些,说不定哪天就死了,冤不冤。
我指令下的自然,他抬头看我,手上沾了几滴水,又将水温调高了些。
“好了吗?”他问。
热水泡开了我一身的细胞,我享受得呼了一口气,大老爷们就得泡这个啊,不泡不是爷们。
他将手上的水甩了一下,然后又瞅了眼快舒服成Jerry的我。
“快点洗好,洗完出来吃饭。”他丢下一句走人。
我从浴缸里爬起来,胳膊撑在浴缸边上,湿漉漉地和人鱼幼鱼一样问他,“喂,你真不打算说说吗?”
他想都没想就说了,可我怀疑他是现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