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江岸心里,那条白蛇的稀罕越过了我……
我捡着东西不吭声,喘息却不可控制的变得急促,我感觉自己像个咳喘病人,我大概好不了了,我下半辈子都会这样。
江岸突然摁住我的手,我一点挣开的余力都没有,我发抖着抬起头来,眼泪自行流下来,像春日里冰山刚刚化开时的小溪。
“别扔了我。”
我哭着说。
“不要扔了我。”
滴答滴答的响声,我以为是我的眼泪,原来是我的血。
我把那勺子碎片攥的那样紧,我却不知道疼,怎么办啊,我真的是个病人了,江岸不会喜欢病人的,他就不喜欢祖宅里的老爷。
他强行掰开我的手,将里边的碎片扔掉,还未来得及细看,我又把手攥紧了,这次我握着他的手指,我不疼,我甚至安心。
“乖,我不扔你。”
他想摸摸我的头,可他的手伸来的一瞬我却躲掉了,我好怕那种香味,让人溺死在棉花里的香味。
他的手停在那处,蜷缩了一下放回去。
“我不扔你,把手给我看好不好,里面有碎片扎进去了,不挑出来手会烂掉。”
我伸开了,我怕手会烂掉,烂掉的人江岸不喜欢。
江岸带着我去了他的卧室,我走的那样慢,磕磕碰碰的,他却不舍得抱我一下,明明我比那个秦原更轻更小,虽然我有腹肌。
他不珍惜我,我想,他一点都不珍惜我,他都肯戴着他的手表上楼,却不肯抱我,我比个零件还不值。
我感觉我病了,我其实从出生就病了,应该是我妈通过脐带传染给我的,她是个狠心的母亲,她什么都做的出来。
我从出生开始病了五年,江岸把我接回家后我痊愈了,可现在我又复发了。
我没有药。
他细心地为我挑出了那一手的碎片,给我包扎了看起来不太聪明的蝴蝶结,我对着那个蝴蝶结笑,他却一脸忧郁地看着我。
江岸接下来的两个月又没回家,他按时给我打钱,每天叫医生去宅子里为我看手,可我早就好了,我配合他演着,我不知道这个舞台什么时候会塌,那时我一定会被压死的,我想,因为我不想逃。
我入学了,我没再查过他一丝信息,我想让自己正常一些,我不想疯掉,我知道那样不对,江岸不是我的,他不是任何人的,他是他自己的。
只要他愿意,他永远都会在,我劝自己。
开学的时候我让方娜不必送我了,他请示了江岸,江岸同意了,我记得他以前害怕我被绑架来着,越养越不亲了,我笑道。
我办了公交卡,坐了四周拥挤的车,我向学校申请了住校,我本来是想走读能多看一眼江岸的,可是他不回家,这一个月唯一一次回来取文件,还是趁我不在的时候,他在躲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