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开不了口的思念,终究是压垮了她。
慕景的回信送来时,已是第二年秋末。
这一年里,孟婉瑜长高了许多,腰枝纤细了,下额也尖了,一双杏眼越发柔媚。
秦焕焕将信交给孟婉瑜时,她很平静,不再像第一次收到信时忐忑得双手都无处安放,不会再因为这个人失态。
‘见字如面,阿瑜近来可否安好,我已辗转到徐州白岩数月有于,这里盗匪猖獗,所到之处百姓食不果腹,衣不遮体,人间疾苦,惟愿阿瑜终不得尝。’
‘阿瑜生辰将近,今年无法陪同,特寄上次所得狐裘作为生辰礼,望欢喜。’
依然是短短数语,信上并未提及孟婉瑜去信事,她不知道他到底收到与否。
他的信几乎隔了一年才一封,慕景离开后,孟婉瑜才明白,他是个多冷清的人。
他走了,便是真走了,而留下的人是何心情,他不在乎。
第13章
转眼便到了炎炎夏日,此时距慕景离开已是一年零八个月。
孟婉瑜不在如半年前,整日心心念念等他的回信,不再想他看了自己的去信与否。
知而不言,或许是景哥哥故意给自己留的体面。
孟婉瑜不会再在夜里想他,想得泪流满面,也没再去送别他的那座小山丘,固执遥望山的另一边。
后来她才知道,所谓山的那边还是山,山高水长远,徐州成了遥不可及的远方。
她再想起景哥哥时也只是平心静气的微微一笑,她觉得随着时间的流逝,自己对景哥哥的感情也变得清清浅浅。
这一年半来,孟千娇也未得偿所愿。
她及笄后,眼看着要嫁入梦寐以求的宋家时,宋老爷突然过世,宋遇白需守孝三年,亲事就这样搁置了。
孟老太太到是一改以往淡漠的态度,对孟婉瑜越发亲厚,时不时便会叫她去院里陪同。
“今年秋闱你哥哥和廷儿都要参加,我腿脚不方便,明日你母亲会去焚天寺上香,求菩萨保佑他们科考顺遂,你也陪同前去吧!”
孟老太太看着面前已出落得亭亭玉立的孙女,面色和蔼。